他站在自己床头沉默许久後微微倾身,隔着自己的床和那条窄缝,轻而易举地调整了谢未雨的位置。
「很正常的动作,我却在看这双手似乎能握住岑末雨的脚踝……」
「我醒了!我的什麽东西醒了!」
「去其他房间巡查,呼噜声此起彼伏……节目组是希望大家脱粉吗?一点梦幻感都没了。」
「一些我担也不过是普通人……但怎麽这里上演的剧情不一样啊!」
谢未雨睡得很熟,但这么小的床翻身都危险,他的脸都撞上了墙,咚的一声。
这都没醒来,只是冒出什麽嘟囔,又趴着睡了。
病号服因为动作上卷,或许医院发的裤子也太大,还是他又瘦了,往下掉了一截。
「这小子……很翘。」
「好白。」
观众还未来得及多看两眼,被子落下,某制作人面无表情地给谢未雨盖上了被子,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泛着红光的镜头。
「好凶!」
「感觉被威胁了。」
「此刻贺京来是小叔,还是……丈夫?」
「我看像奸夫。」
贺京来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最後轻手轻脚撤掉了放个手机刚好的床头柜,把两张床拼在了一起。
谢未雨半梦半醒翻了个身,正好对上拼床凑近的面孔。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手指摸上对方的脸,一双湖绿色的眼眸在昏暗里眨了眨,只有眼睫翩跹。
「樊哥?」
还是宛如嘟囔,观众听不见。
贺京来把他裹进了被子,没有回答。
等他躺上床,有人从两床被子的分割线伸手,握住了贺京来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
哥,你可不可以抱我睡。
夜灯熄灭,被调侃是监控室保安的观众也有休息的时候。
室内漆黑,观众至少要六个小时後才能看见新画面。
谢未雨钻进被子,贴在贺京来的胸膛心满意足入睡。
贺京来刚闭上眼,一只手又从他的身上移动,摸了摸贺京来被被子遮掩的脖颈。
创可贴包住伤口,谢未雨的亲吻像是小鸟啄水,痒得男人无所适从,浑身紧绷。
被子捂住轻柔的笑声,谢未雨放过了他,嘀咕了一句晚安。
他没听见那句——
还是那麽坏。
轻得像雾,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