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王氏这般模样,侍从不禁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之色,旋即转过身去便要迈步离去。就在这时,石娇娇却是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迅速拦在了侍从面前。开什么玩笑!她之所以胆敢用大长公主来压制王氏,无非是因为这乃是她们之间的家务事罢了。倘若真让这侍从就这么回去胡言乱语一通,不仅自己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恐怕到最后连小命都难保。
想到此处,石娇娇赶忙朝着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侍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匆匆转身朝着府邸内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侍女便快步从府中奔出,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石娇娇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向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心领神会,动作麻利地将一个精致的荷包飞快地塞入侍从手中。
侍从先是一愣,下意识想要推脱。然而,当荷包一落入掌心时,他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不由得一惊。他低头瞄了一眼手中的荷包,只见那鼓鼓囊囊的样子显然装着不少值钱的东西。这份意外之财让他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石娇娇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啊,咱们最好还是别让公主知晓为妙。实不相瞒,我的婆母,她的脑子一直不太好使,近些日子更是时常犯病呢。每次发病的时候,嘴里就会没遮拦地乱说一通,完全就是无意识的行为。”
站在一旁的王氏听到石娇娇这样形容自己,气得脸色发青,刚要张嘴反驳几句,却突然瞥见不远处公主乘坐的马车,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乔梦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话进来:“今天我们和公主聊得甚是开心,说不定过几天还需要麻烦您再次驾车来接我们入宫呢。倘若今日这事传到公主耳朵里去,恐怕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万一因此而耽搁了公主的重要事务,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你说是也不是?”
这一句算是戳到了这个侍从的心窝子,其实他的心里确实有所顾虑,既然乔梦和石娇娇给了他一个台阶,他顺势而下,两边都不得罪,何乐而不为呢?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掂量着手中那个极具分量的荷包,刹那间,侍从的脸色迅速发生了变化,原本紧绷着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满脸讨好地说道:“夫人所言甚是,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又何必去惊扰公主殿下,脏了公主的耳朵呢?”
说完这番话后,他还不忘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恭敬之意。
站在一旁的石娇娇看到侍从如此识趣、如此上道,心中自然是十分满意。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正是这个道理。”
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过些日子可能还需要劳烦您再跑一趟。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让您白白辛苦一场的。”
说罢,石娇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侍从。
入宫
听这话,侍从那张原本就堆满笑意的脸,此刻更是愈发灿烂起来:“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您可是咱们公主殿下的座上宾,能够有幸为您这样的人服务,那可真是小人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如果夫人再没别的什么吩咐,那小的这便先行回到公主那里去复命了。”
说完,侍从恭恭敬敬地向石娇娇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登上了马车。
石娇娇微微颔首,目光一直跟随着侍从上了马车,直到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她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旁的王氏。
只见石娇娇一脸郑重其事地对王氏说道:“婆母啊,近几日您还是尽量不要外出走动了,就在家中安心静养为宜。”
说话间,石娇娇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王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石娇娇与侍从之间你来我往、一唱一和的互动,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尤其是当听到石娇娇这番看似关心实则暗含嘲讽的话语时,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王氏死死地咬着牙关,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石娇娇,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她两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她即将脱口而出呵斥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刚刚正是因为自己顺着她们二人的意思说了几句话,结果差点惹出一场大祸。虽说最后关头石娇娇巧妙地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了,但谁又能保证她们不会趁此机会跑到公主面前告自己一状?万一真被公主怪罪下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王氏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暗暗在心底深处记下这笔账,以待日后找机会报复回去。
只见王氏满脸怒容地冲着石娇娇和乔梦二人冷哼一声,随后用力地一甩手中那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便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率先走进了府邸大门。而站在原地的石娇娇与乔梦则像是在观看一场有趣的闹剧一般,饶有兴致地望着王氏离去的背影,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俩当然能看出来王氏心里不痛快,但对此她们却毫不在意。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非此即彼——要么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便是西风压住东风。若是让王氏称心如意了,那么石娇娇和乔梦必然会心生不快;反之,若能令自己二人感到舒畅愉悦,那王氏自然也就无法如愿以偿了。
所以说,又何必去自寻烦恼,给自己无端地增添一些委屈与闷气呢?
于是乎,这对姐妹相互挽起对方的手臂,脸上丝毫不见受到刚才那场小风波影响的痕迹,依旧有说有笑地朝着自家院子走去。至于王氏会如何恼怒生气,那就任由她去吧!反正这偌大的府邸之中,看不惯石娇娇和乔梦的可远不止王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