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华又向立仁打听立青的消息。
“偶尔会在破译的电报上看到立青的名字。他还活着,红军虽一再整编,但仍保留他师长职务。”
立仁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到立华手上:“看看吧,是瞿恩给孩子留的,我把它带回来了。”
立华展开一看,是一份瞿恩写信给儿子的遗书。读着读着,不由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再也读不下去……
梅姨在街上买菜,忽然碰到了瞿母,吓得她把钱一扔,挎着篮子就走。回到家心仍“怦怦”
直跳,存有余悸。杨廷鹤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见到瞿家老太太了!”
梅姨说。接着对着杨廷鹤一阵耳语。
杨廷鹤听后也感到吃惊:“她跟你提孩子了吗?”
“眼看老太太要问的样子,我可不是吓得扭头就跑。”
梅姨说。
“妇人之见啊,跑就能跑脱了?”
杨廷鹤不由笑梅姨迂腐。
“你不跑,她向你要孩子怎么办?如今这孩子,是立华的命,你是给,还是不给呀?”
听梅姨这么一说,杨廷鹤也就无言以对了。
立华和董建昌带着小费明回家看望。杨廷鹤因为在报纸上看到过董建昌表的抗日讲话,对董建昌产生些好感,说:“鄙人在报上读到了董长官在上海的那一番抗日讲话,说得好,痛快!”
“国难当头,需要有人登高一呼了。别人扭扭捏捏,我董建昌可不是孬种,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直言进谏!”
董建昌说。
两人越说越投机。谈了一会,杨廷鹤对董建昌说:“听说共产党在陕北扎下根了?瞧人家这一路走的,惊天地泣鬼神,两万五千里呀,了不得!”
“可不是嘛,我们都是带兵的人,能把军队带成这样,真是奇迹!他们有主义有思想,全军上下一致。而我们,只不过是图口饭吃罢了。”
董建昌说话中带有怨气。
“说得好,建昌真的和老夫对脾气呢。他姨,中午吃饭,上我那瓶泸州老窖,我要和董先生痛饮几杯!”
杨廷鹤来了劲。
梅姨答应着,对立华说:“他俩还真说到一块了。”
“他和爹太一样了,要不当初,我怎么能上他的当!”
立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董建昌还是存有一定的爱慕之情。
梅姨又跟立华说起遇见瞿母的事,立华心思很乱,等酒喝得差不多,把董建昌拉进书房,同他商量:“瞿恩不在了,老太太想要把小费明领回去……”
“这想法没错呀。”
董建昌虽然喝了不少的酒,头脑依然清醒。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儿子。”
“人家还不是没找你要嘛,都是很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