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声音清朗,口音带了些许南腔,可官话标准,全然不像白祎柔见过的那些南边来的要员。
“这件事是下官的失职,没有及时与粮草官交接公文。”
祁江搭在桌子上的手紧了又松:“这粮草来时已是三更,加之城中流民众多,不好声张,下官便计划着让粮草队歇息一晚,怎料……”
白祎柔不禁冷笑出声,好一个失职,言语间倒是把过错推了个一干二净。
“听祁县官这么说,是觉得委屈了?”
祁江神色平静:“那到不是,只是见白校尉一副擒奸擿伏的模样,为自己辩白罢了。”
“早听闻白校尉乃巾帼豪杰,沙场上杀敌无数;可听差办案,白校尉谙熟其中之道?”
祁江抬抬眼皮,神色中带有些许戏谑:“若是白校尉事先认定了在下就是始作俑者,那做什么都会招致猜忌罢了。”
“祁县官真是伶牙俐齿!”
白祎柔眉头一撇,武人见文官憋得一肚子火!
对面的人轻笑出声:“多谢夸奖。”
垂下的眼眸对上白祎柔的,眸光意味不明,像是带了些许探究,良久又隐回了眼中深不见底。
白祎柔盯着祁江眼角那颗小朱砂痣,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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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校尉多有担待”
王秉彦在前面带着白祎柔进了一扇侧门……◎
“白校尉多有担待”
王秉彦在前面带着白祎柔进了一扇侧门,边走边说:“祁知县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最近事情太多,有些上火急躁了。”
白祎柔不做声,她管祁江是上火了还是怎得了,如此随意推脱叫她生一肚子火气。
王秉彦嘴里仍旧念叨着:“祁知县才来不过一年就遇上旱灾,城外战事告急大批流民往关城内涌,不免头疼啊。”
“听王县丞这么一说,还是我不懂事的过错了?前线将士的温饱问题我有又谁诉说!”
白祎柔气不过,逮着一个小县丞撒气,刚说完便懊恼的摸了摸额头:
“对不住啊王县丞,刚刚我也是着急了,不该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边境战事加急内外交困,城外饿殍遍地,各有各的愁,她白祎柔不应当揪着逞一时嘴快,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才是。
王秉彦仅是赔笑,知晓白校尉正在气头上,直管在前面带路,弯弯绕绕一阵,停在一件昏暗的窄屋前,上手打开监牢大门。
一人坐在其中,模样周正穿戴整齐,这监牢内应当也是差人拾掇过了,没什么难闻的气味,还给配了一张凳子,让人坐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