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双膝下跪,将头瞌在冰凉的台阶上,无比诚恳的对莫家的家主陈词“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护着她,否则岂不是担下了君子无方的污名?我从未做过任何对莫家不敬之事,无愧于心”
。
“家主若铁了心要杀了她,就先杀了我吧”
。
莫清将一侧的拳头握的死死的,随着跪在地上的莫连说出来的一词一语,脸色逐渐如恶潭一般深沉。
白千灯人已经昏迷不醒,被身边的弯弯扶住,如今小小的庭院只剩下弯弯和皎皎,还有莫连三人在一起密切的注视着事态的展。
眼看整个梧桐殿正是一片安静之时,谁也没有意识到一个瘦弱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现身在屋脊的高处,突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有丝丝银光自她的身侧出,下一瞬间,原本正在外围待命的弓箭手齐齐脱了力,惊呼一声,垂死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命。
桑榆从天而降,护卫在梧桐殿的前侧,一双看向莫家家主的眼睛冷漠又凄然,直接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对手,虎视眈眈。
莫家家主一向自负,对于这位突然出现,武功独绝的孩子没有任何防备,思路却非常清晰,对着跪在地上的莫连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甩了甩自己长袍的衣袖,迈开步伐,离开了。
一场危机终于暂时消弭,莫连还未来得及对离开的家主施礼,就听到了殿内传来一声惊呼,急忙起身进殿,慌慌张张的,还踩到了自己的衣角和覆带。
白千灯的安静的躺在弯弯的怀里,被莫连腾空抱起,安置在舒适的床榻上。
触手可及处皆是一片黑暗,白千灯甚至知道自己在昏迷,只是忍不住全身抖,忍不住让自己的胸腔里源源不断的填满悲伤。
她甚至开始越来越思念曾经的温暖,思念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思念萧霜华温暖的拥抱。
黔驴技穷又顽固不化的向前走,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就像是溺入了深深的大海,自己的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被逐渐剥夺,然后眼睁睁的沉没去无边的黑暗。
莫连一只手抓住白千灯,向弯弯疑惑的问到:“她怎么了?”
弯弯一边打开自己的金针,一边毫不在意的回复他:“旧疾复了而已”
。
莫连将身体向白千灯的前方探了探,眉毛微微拱起:“旧疾?可是疫病?”
弯弯将金针打理好,顺着莫连的话追问了一句:“疫病?什么疫病?只是她小时候积下来的寒疾而已”
。
莫连将被子向白千灯的身上盖了盖,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不是疫病就好,可她身上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寒疾?她都咳血了,会不会~”
“我和皎皎去取药,熬药,莫公子若是没什么大事要做,就拜托你先看护她一会吧”
。
弯弯一边说,一边拉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梧桐殿,顺道把殿外的桑榆一起拽走了。
桑榆一边试图挣脱她的控制,一边回头喊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