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恐惧,星姬娘娘的身体在地上不停的抖,眼睛里闪着想要求饶的神色。
白千灯从床榻上站起来,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一层单薄的里衣微微包裹着她的身体,而她的小腹已经有一些隆起了。
这样不加掩饰,看起来就是怀孕的模样,星姬娘娘惊讶的心里猛吸了一口凉气。
“你倒是很会心疼他们父子。”
白千灯走到她的面前,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锋利的指甲一直捅到他的肩膀的肉里去,星姬仿佛已经忘了疼,一副惊恐莫名的模样。
“大公主和太子有染,更与自己的驸马两心,纵使驸马真心爱慕,也得不到她的真心对待。”
白千灯声音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如今这位便宜的父亲苦苦谋算着要为自己的儿子谋求一条前路,好趁机把他的儿子推到皇帝的位置上去,可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声音在偌大的厅堂中渲染开来,冷漠又犀利地宣布了事情的真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骨子里流的究竟是谁的血。”
白千灯从一旁的地上缓缓地将原本摔落在地上的那根银针摸了起来,用银针尖尖利利的针扎对准了美人的眼睛。
星姬全身剧烈的颤抖,但是他不敢反抗,如果要是反抗的话,很容易引起更大的怒火,就连白千灯对他说出的话都是直直的往脑子串,却无法全然消化的。
“太子,和大公主~”
白千灯把那专家对准了美人的眼睛,描画了好一会儿之后,看着对方颤抖的模样,害怕的时刻终究还是软下心来,她向后退了一步,把那针塞到了对方的手心儿里。
“你且想要知道真相,我就告诉你真相,大公主是死在太子的手里。”
白千灯长长的叹了一口冷气,冷冰冰的宣布这事实“那个孩子也不是驸马的,他的眼角眉梢比起公主更像太子。”
星姬哪里能想到如此致远,听到公主那么一说,立刻明白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是什么。
何敬文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妻子,曾经的那位大公主,然而曾经的那位大公主是权力如性命,根本就不爱这位看起来有一些懦弱的夫君,所以私下里并没有少和太子殿下一起见面,后来两个人还一起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一次这位驸马就是想要趁如今汤城里,每一位皇子都身上背有污点,暂时无法继承皇位,趁机把公主殿下和她的孩子给推上去,成为下一任宝座上的皇帝。
为了拿到白千灯公主真实的谋害皇帝罪证,就要想方设法的靠近皇帝的尸体,取到他的血液,他们明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带走皇帝的尸体的,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只希望有人可以代为取走皇帝的血液。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取到皇帝的血液之后,就可以在血液之中做一些手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公主原本的护驾也变成了谋害皇帝,就可以设法他赶出汤城,从此扶植新的皇帝。
文武百官肯定更喜欢这个新的皇帝上任,因为这个皇帝如今年龄还小,且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事例可以追随,将来自己也并非没有带着自己的家族一起飞黄腾达的可能,如此一来,总比眼下这个公主做了皇位之后要好得多。
到那个时候区区一个小儿,纵然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可是若白千灯成为了下一任皇帝,不止让他们这些男子脸上无光,最可气的是这位公主的手里还掌握了兵权,生杀大权在别人的手里,时时刻刻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星姬终于在最后这一个间断性的时刻明白了,这一举措究竟是为了公主惹了多大的麻烦,虽然说从前恍恍惚惚也能思索到一些,可是终归到底也没有相信他们父子二人居然敢利用自己。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他身体里原有的那些哈便立刻烟消云散了,取之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绝望。
星姬的心理实在是清楚清楚,这位公主从前的手段是有多么的很绝,与此同时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饶自己一条生路。
是自己把自己的生路给堵死了,星姬胸腔中的绝望全部弥漫了上来,又觉得自己死得也并非是全然的不可惜。
怎么说呢,有人拿自己当枪使,而自己也就像是这些年的宫廷生活没有度过一样,居然傻傻的信任了,也是活该为此付出代价。
星姬几乎绝望地跪在地上,等待着白千灯的落。
白千灯仰起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用一个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今我再也留不下你了”
。
星姬纵使心中后悔,可是也知道如今这个模样的的确确是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她整肃起自己的神色,切切实实的跟着面前的人磕了一个响头。
“是妾的错,如今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错误,也不愿意让公主来烦恼,只是,我那妹妹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可怜,所以才听从公公的话,让那个孩子养在我的房子里,后来养了之后,的确也是揭露了一些感情,这一次那孩子情真意切说只是想要一些皇帝的血液,将来好与母亲葬在一处,我没有想那么多,但也确确实实中了他们的圈套。”
星姬又磕了一个头,对着面前的人说道“这件事情的确不关我妹妹的事,是我一时思维有些混乱,请公主一定不要将这件事情迁怒于我的妹妹。”
白千灯一口沉默不言,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周围忽明忽暗的烛火只照亮了她的轮廓。
禅子也别过一双眼睛不再向外看,屋外是长长的黑夜,黑夜就像是铺天盖地的卷过来的黑布,将所有的光明全部笼罩下,而天上漂浮的那一一片圆圆的月亮则向世人,施展着他们最后的温暖和光亮。
次日,何敬文果然在两个人约定的地方取到了一瓶新鲜的血液,打开看来的时候是略带一些腥气和黏腻的血。
心里高兴得很,现在最需要冷静的时候也冷静不下来,他高高兴兴的将这瓶血液给带了回去。
第二日,珠帘后的白千灯扯着嘴角,强硬的冷笑了一下,众人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这些时间公主实在是心愿,父亲又要忧心于国事,所以病容憔悴,不方便引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