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在厨房做着晚饭,盯着火坑里呆,一会叹气,目光哀怜:“别怪我,我也不是有意的……”
说着,她内疚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又惊又怕。
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却是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本来就没多少年头可以活,那小姑娘还有大把的年华,她不该让她成为祭品的。
“咚咚”
自哀自怨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慌忙抹了下红的眼眶,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起身去开门。
“有事——”
吗,最后一个字在看到敲门的人模样后,卡在了喉咙里,脸色也瞬间苍白,瞳孔惊惧。
“你!”
整个人吓的跌坐在地。
张大娘脸色白:“别怪我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别来找我!”
“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惊恐哭出声,懊悔忏悔。
宁昔冷眼看着惊慌恐惧的张大娘,她从不可怜任何人,更不会同情心圣母心泛滥,张大娘是可怜,可也不是能拿她当什么祭品的理由。
终究是个普通人,她不计较,不代表她良善。
好半晌,她才开口:“山上的不是什么神,是害人的邪物,你们用这么多无辜人命送去,死都不足惜。”
“那妖物我已经除了,好自为之。”
这些人,会不会活在忏悔中宁昔不知道,但是她能看到牵连在他们身上的因果线,害死了那些无辜人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寒水村的里正,下场会更惨,他手里沾了无辜人命因果最多,如果这所谓的山神出现前,他们去求助镇妖司,而不是助纣为虐,害死无辜人命,他本该子孙满堂,寿终正寝,福寿安康。
可是他纵容并配合那邪物,还成了代理人,命数从那一刻开始,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下来,他会重病缠身,妻离子散,子不孝,妻不贤,后挨病痛折磨好几年,人生生被饿死。
至于张大娘,她命硬,接下来的日子,都在悔恨和梦魇中度过,晚年更凄凉。
其他人沾了多少些因果,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
宁昔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寒水村,和羽织两人告辞,相聚离去。
可一行人前脚离开,并未现,夜深人静,一团团黑雾出现在寒水村,将这个村子吞没,惨叫声哀嚎声,各种怨念而生。
黑雾将这一片村子,融于黑夜中,天光将亮,村子竟一无所踪,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这些,宁昔并未觉。
瞬息就能到千里之外,回到了无暇镇,宁昔站在门口,看着门匾上的“斋月居”
笑容微展。
就是身后多了条尾巴跟着。
“嗯?”
进了门,宁昔目光一扫,觉得有些不对,愣愣看着那片菜地,和开的艳丽的桃花树。
“我的桃树不是被毁了吗?什么时候重新种下的?”
心思凝起,怀疑有人进了自己的房子,目光下意识一转,就注意到了站在旁边一脸笑容的谢从危。
他道:“先前不是毁了你的桃树,我种回来了。”
语气极为正经,又坦然,好似就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宁昔要往屋内检查的步伐一顿,诧异地抬眼:“你种的?”
谢从危颔:“嗯,可喜欢?”
语气比从前冷硬夹了几分温柔,宁昔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和系统异口同声:“太吓人了。”
帝叙:【尼玛,陷入爱情的男人,变化太大了,你看看这副温柔的模样,有些吓人。】
要不是前面有真心实意的求娶,现在他都要怀疑笑的温柔如水,下一秒就能拧断人的脖子。
宁昔嘶了声,面不改色微笑:“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便好。”
谢从危眉眼染上笑意,瞥了眼天色:“你饿吗?”
宁昔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一下子跟中了邪的温柔语调,下意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