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传来,眼眸抬起,往走来的身影看去。
一袭紫墨色衣袍的男人,白披散,身上气息阴郁又冷漠,谢从危是阴沉着脸走下楼梯的,当视线触及桌边的身影时,微缓了下,可对身上的衣物,极为厌弃,而当宁昔目光看过来一刹那,所有阴郁的气息,瞬息隐匿,平和的不像话。
宁昔眼眸微亮的欣赏着:“很不错,衬你。”
“过来坐。”
看他站着不动,宁昔招呼他到旁边的位置坐下,也从储物镯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递给了他。
“看看。”
一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想看着,他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谢从危依言接过,眼里闪过疑惑,打开后,看到是婚书,怔了下。
心脏有片刻剧烈收缩着,一种难言的喜悦之色在心里蔓延,滋生,险些压抑不住。
婚书,这是他们二人的婚书吗?
他这么快就能上位了?
目光来回在两人的名字上略过,宁昔,她凡俗名,唤宁昔吗?
随后看到自己的名字,眼底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却是在看到时间后,眼底的欣喜蓦然冷却了下去。
万年前的婚书,也就是说,那人已经死了许久了。
手捏着婚书的力度紧到指间泛白,心里的喜色瞬息被苦涩和嫉妒所覆盖。
什么意思?
他不仅是替身,连名字都一样?
宁昔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轻微的情绪她自然捕捉到了,眼中一闪,忍住了笑意,故作平静的开口:“看到了?”
谢从危哽涩的应声:“看到了,又如何?”
他缓缓抬眸:“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扮成那人的模样?”
宁昔微笑:“不需要,你这样就很像了,一言一行都像极了他。”
“哦。”
谢从危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手中被捏的皱起的婚书被伸过来的柔夷拿了回去,他抓的用力,宁昔轻轻使了点劲才拿了回来。
“你就没想起什么?”
用神力抚平了上面的皱痕,宁昔方才看向他。
谢从危抿着薄唇,扯了扯,冷硬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我去做饭。”
话落,他起身的快,走的也局促狼狈,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转身间,神色也变的阴郁。
果然,他就是个替身。
他根本就没失忆,为何一直说他是另一个人?
他不是蠢笨,也不蠢。
宁昔看着他慌忙的背影,眼中划过促狭:“我还不了解你,表面没什么,心里已经嫉妒的要疯了吧。”
宁昔寻思着,另一份婚书,也是被谢从危藏的很好,估计就在他的灵府里,这么久了都没现?
心里又有些愁,谢从危毁灭世界而受到惩罚,是让他得到过情深似海的感情,最后又让他失去,同时将他囚此万年,对于二人的记忆,也被因果给抹去,想起来估计有些难了。
思绪散去,重新将桌上的小说拿起来,翻了一遍。
看到里边的内容,还挺精彩,旋即试图使用时空法则的力量,以书为媒介入口,打开了由书中衍生成的世界的门。
不太稳固,将门给关上了。
宁昔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有其他类型的书,她若是能打开,不就是相当于可以到别的世界,旅游,散心。
不多时,谢从危做好了饭,他面上无多余的情绪变化,如果忽略那一闪而过的嫉妒的话,却是看不出有什么。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
屋外的花开了不少,越来越多的花草树木生出了灵智,过去了有千年,宁昔同谢从危的生活,从某人的嫉妒,到后来的逐渐放心,也不知宽慰了自己多少次,反正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她的身边一直是他在陪伴。
纵然这千年里,多了许久惹人烦的花灵,可一个都撬不了他一丝墙角,甚至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
谢从危单方面的认定。
看着宁昔的身影走出了屋外,他温和的眸色恢复冷漠,看了眼门外鬼鬼祟祟想闯进来的花灵。
起身,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灵身后。
有男有女,正猫着腰,相互挤兑。
“别挤啊,挤到我了,我要看神女,别挤啊!”
“都没有位置了,能不能别挤,你们两个到一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