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储闻言,眸光微寒,嘴角却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他只冷声道:“带人继续盯着。”
“是。”
黑影应答着,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果然,正如谢熠储所料,这次她没有吵着闹着跟着来,就是为了将那天在大街上企图绑架阮清的人杀人灭口。
谢熠储会如她所愿吗,当然不会,如果能借此摘掉她侧妃的位置,倒是除了一双谢瑾瑜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睛。
翌日清晨。
外头的雪大约下到中午的时候才停下,外头白皑皑的一片。
阮清刚吃过午饭,净缘便带着小弟子前来,两人相互见了礼,净缘便带着阮清去西厢房同谢熠储汇合。
到了西厢房,谢熠储也已经准备好了,一行人出了寺庙,顺着高高的台阶往山上去,阮清有些疑惑,不是说一早就去见太妃娘娘吗,为什么要上山?
她拽了拽一旁的玉殊,玉殊似乎看出她的疑虑,解释道:“姑娘别担心,太妃娘娘喜欢清静,平日里,庙里烧香拜佛的人多,娘娘住不太习惯,就搬去山上住了。”
阮清点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山顶,一片竹林内,坐落着一出木屋小院,瞧着清新雅致,木屋外头围了一圈篱笆,虽然现在的冬天,房子周围的树啊草啊的,都枯黄掉落了,但瞧着这地势和环绕四周的树木枯草,想来如果是夏天,这里倒应该会有些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的感觉。
阮清站在一旁正看着不远处紧闭的院门,突然感觉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她愣了愣,转头看去,是谢熠储。
她有些奇怪,两人并没有带什么随从,阮清身边跟着玉殊,谢熠储身边跟着崔玉便没其他人了。
可这一路上,虽然谢熠储似乎有意放慢步子,也算是体贴阮清,可却也没有伸手牵着她的,这都到了,怎么反而好像不太放心了?
他这是怎么了?
阮清疑惑,可没等她问出口,谢熠储就牵着她过去。
院里的木门并没有上锁,谢熠储也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他牵着阮清走进院子。
女人坐在红梅树下,一身红纱夺目,已是不惑之年,脸上却几乎瞧不出岁月的痕迹,纵使不施粉黛,也难掩雍容华贵之气。
她靠坐在红梅树下的太师椅上,红梅树上的雪被清扫的很干净。
“母妃。”
谢熠储微微颔,说话的语气似乎也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了,阮清不禁看了他一眼,就见谢熠储眉头紧锁着,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母子久别重逢的温馨。
这是为什么?
不等阮清想明白,太师椅上的宝太妃便轻声道:“嗯,来了就里头坐吧。”
谢熠储没再搭腔,拉着阮清就要进屋,阮清有些诧异,她不用打声招呼的吗?
“等一下。”
正想着,许是察觉到除了谢熠储还有别人,她猛地睁开眼,谢熠储停下脚,宝太妃看过来,正好同阮清来了个四目相对。
不愧是母子,这冰冷的眼神真的像啊。
阮清心头微沉,下意识往谢熠储身边靠了靠,握紧谢熠储牵着她的手。
宝太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女人,随即声音淡漠:“你是谁?”
阮清稳了稳心神,想行礼,可手被谢熠储牢牢的握住,没办法,她只能微微欠了欠身:“妾身阮清,见过太妃娘娘。”
“阮清?”
宝太妃眸光微沉,抚了抚袖,只轻轻抬手,一旁的玉殊便上前去搀扶着她起身。
随即,她抖了抖衣裙上不存在的露水,走到两人跟前,很是仔细的将阮清打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