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旁的玉殊都有些站不住了,她神色紧张:“姑娘,您在说什么啊?”
阮清却并不搭理她,只抬眼看向谢绝:“没关系,您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瞧瞧,看看谢熠储是不是到现在还没起身。”
阮清倒是提醒了他,谢绝转头,看向一旁的宫人,主仆两四目相对,那宫人便像是接收到眸中信号,转头要走,阮清却突然道:“不过我奉劝你,看看就行了,最好别打草惊蛇,若是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传出来,你我都脱不开关系。”
听着阮清的话,宫人停下脚,转头看向谢绝,像是在确定指令,谢绝犹豫了片刻,想来也是,等到典礼开始,自然会有人代他们觉,直到谢绝点了点头,宫女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谢绝也优哉游哉的走到了阮清对面的位置坐下,阮清冲他一笑,将中间放着的其中一只酒杯推向他。
他只是看了一眼,思索间抬眸也递给阮清一记宽慰的笑意,随即将两只杯子推到一旁,轻声道:“庆功酒是一定要喝的,但也得等到尘埃落定,才有意义嘛。”
阮清垂了垂眸,表示无所谓,只应答:“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沉思了良久,她才道:“我挺佩服您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挺厉害的。”
好像往往这种人,都会混的风生水起,凡是那些这也放不下,那也搁不下的人才会狼狈不堪。
谢绝没说什么,只看着她,良久才嗤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
不多时,前去御书房查探情况的宫人回来,眼底带着一丝肯定,快步上前,凑到谢绝跟前,俯身耳语了几句,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似乎得了准信,谢绝的脸色顿时变得开明起来,只是顿了片刻,他突然站起身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偌大房间内,像是个胜利者一般,笑中带着点猖狂。
他转头走到那件蟒袍前,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那件蟒袍,随即手上一个用力,将它猛地从架子上拽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好似不解气一般,还狠狠地踩上了两脚。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宫人:“愣着做什么?去将寡人的龙袍拿来啊!”
一众宫人闻言,纷纷转头离开,按照谢绝的要求去做,不一会儿,那金灿灿的,绣着金龙的袍子便被架了上来。
一旁的玉殊吓得腿都软了,他“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几乎是爬到阮清跟前的,她拉着阮清的手:“姑娘,姑娘,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您说话,这不是真的……”
阮清只是淡定的坐着,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化,也并不理会玉殊,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谢绝身上,那平静的、带着一丝恨意的眼神,像是一道烈阳,仿佛要将他烧死一般。
可现在的谢绝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根本无暇顾及坐在一旁的阮清,他沉浸在谢熠储死亡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摸着面前的龙袍,喃喃自语道:
“皇兄啊皇兄,你应该没想到吧,我还是做了皇帝,还不只是月城的皇帝呢,这得多亏你养出来的那好儿子呢,还真是个情种。”
说着,言语间有了一丝嘲讽。
玉殊不死心,拽着阮清的手臂,追问:“姑娘……”
阮清眸光一狠,转头瞪向她,玉殊被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阮清是从来不会用这种杀气四起的眼神看人的。
突然的,她好像有点陌生,阮清却是一点不留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玉殊脑中一空。
她印象里温婉动人的姑娘啊,从来都是名门典范,不管对谁,都温柔至极,可如今眼前的人,神色间好不掩饰的狠戾让人莫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