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内。
少女穿着长裤坐在椅子上看着平静的人工湖,她右腿脚腕,在裤子和鞋子之间能看到不属于人类的金属光泽。
忽然身边传来布料€€€€€€€€的声音,出神的少女皱眉向打扰她的人看去,看到了一个五官温柔,气质娴静的青年。
那人眼下点缀着一枚小红痣,乌黑的眼和她一样正看着湖面。
多清隽的男性呀。
他身材消瘦,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舒服,像三月的春风。
不想和别人一起坐的少女正要起身,就听他低声自言自语般说:“要是晚上从这里跳下去,应该要到第二天才会有人现吧。”
少女离开的动作顿了顿。
紧接着那双乌黑的眼看向她,里面沉淀着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会有的平和与智慧,就像是风雨飘摇后的航帆,疲惫又温柔的智者。
“你好。”
青年对她笑了笑。
高雯沉默几秒点点头,“你好。”
青年又自顾自说:“我听说这片人工湖曾经淹死过人,所以来看看。”
“……”
所以他是来自杀的吗?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高雯心弦拨动,不由自主去听这个给人好感的青年说了什么,或许是迷茫吧,或许是也想过这个问题,高雯许久后低声道:“你遇到什么事想不开吗。”
青年看上去好手好脚,并且也不像没有工作能力,生活不幸的人。
这样的人死掉太可惜了。
她这样的才适合。
高雯想。
“我遇到的事……”
青年似乎也愿意和陌生小姑娘聊聊,说:“我遇到的事太痛苦了,我经历了很多不幸,我觉得世界上比我惨的可能很少见。”
高雯皱眉不太赞同这句话。
她目光不由自主去瞟青年完好的腿,觉得他就是无痛呻吟,比起像自己这种残缺的人,正常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拥有多少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突然有点讨厌这个青年,冷冰冰地说:“哦,那你说说看。”
青年靠在长椅上,闻言道:“我离过七次。”
高雯:“……”
什、什么?
漂亮的少女一下子哑口无言,震惊地瞪着他。
青年像是没看到,颇为忧愁的说:“我的第一任跟我结婚后,我才现他喜欢的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他总拿我哥哥和我对比,觉得我一无是处,对我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冷暴力。当我的哥哥大学毕业,他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把我赶了出去,和我哥哥结婚了。”
高雯:“……”
青年:“第二任未婚夫……怎么说呢,我们俩青梅竹马,他对我非常亲密,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我也这么认为了,结果他弯而不自知,撩了不负责,等我告白那天告诉我他最讨厌同性恋,还说只把我当兄弟。”
高雯:“……”
“第三任,他有个白月光,觉得对我好就是对不起他早亡的白月光,于是冷对我无视我,把折磨我当成对白月光的赎罪,最后还拿我的八字和白月光死掉的哥哥冥婚。”
“第四个,他微末时我一路支持,他高光时却和队友暧昧不清,所有人都盼着我早点退位让贤,成全他们。”
“第五个,天天骂我丑八怪,把我写给他的挽留信息当笑话将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