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关火!先关火!发生什么了?!”
烛慕手忙脚乱之下差点摔了手机,焦急地大喊着祁非的名字却发现听筒已经没声了。
——祁非这家伙,在慌乱中甚至还不忘把电话给挂了。
烛慕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的小人急得从三十楼一跃而下,猛一伸展翅膀飞回了家,现实中脸色凝重地老老实实将一大筐零食和蔬果交给一旁的营业员,急迫地交代了一句:“抱歉!家里煤气没关!”
随即顶着众多好奇打量的目光飞奔回小区楼下。
值得庆幸的是他所惧怕的火焰与浓烟笼罩白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烛慕双腿打着颤,没有拉伸过就剧烈运动使得他的腿部肌肉抽筋了一样疼。
烛慕咬了咬舌尖,他嫌电梯太慢,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蓬勃的力量,一口气冲上六层楼,右手抽搐地对不准钥匙孔,他就用同样发抖地左手包裹住右手硬捅进去。
“咔”
地一声门开了,烛慕钥匙也没拿,先冲进了厨房,和端着盘子站在垃圾桶旁边的祁非大眼瞪小眼。
祁非瞳孔倏地放大,看着一身虚汗的烛慕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又狼狈地低头把盘子里的黑煤炭倒进垃圾桶里。
烛慕瞥了一眼,黑煤炭和黑色塑料袋的颜色太过相似,不像是糊瓜,倒像是酱瓜。
祁非脸色尴尬,端着盘子,目光从墙壁望天花板的方向绕了一圈:“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烛慕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握住祁非的手腕,颤抖的神经传递到祁非的薄薄的皮肤表面,紧贴着他跳动的血管。
一快一慢的跳动速度,连同两颗炙热的心脏也连接到了一起。
祁非眼皮一跳,慢速的脉搏渐渐与烛慕齐驱并驾,耳朵像是被糊住了,只有雾蒙蒙的眼睛里隐约可见眼前人喘着运动后的热气,眼神热切,嘴巴不断翕合。
“你有没有事?”
烛慕立刻翻他的袖口,把他虚垂的手腕检查了一遍,最终在右手手背上看见了一个小水泡。
现在再做紧急措施已经有点晚了,但烛慕还是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随即轻轻敷在水泡上,给烫到的地方降温。
烛慕沉默不语地低头拿着毛巾,祁非见他一副漠然的表情,心里也开始慌乱:“烛慕……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烛慕终于抬眸,黑沉沉的眼珠一瞬不眨盯着祁非。
祁非好像被这双眼睛钳住了一样,挪不开眼,他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道歉?”
烛慕重新低下头,把捂热的毛巾又过了一遍水再敷上去:“我明知道你不会做饭,还同意让你试试,而且还放任你一个人在家。”
“这有什么?”
祁非放松下来,轻笑了一下,“王妈的孙女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七岁就开始自己做饭,我都十七岁了。”
“王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