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东西到了,沈京舟才想起来,还有几天就是阮英的生日了。
他看着那漂亮的白盒子,失落地想:现在的阮英,肯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了。
她可能会喜欢书、喜欢钢笔、喜欢一切他不懂的东西。
可能他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怜,他妈在旁边站了会儿,没忍住问:“你最近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和小英子吵架了?”
沈京舟摇摇头,要是吵架就好了。
“那是怎么了?”
他妈皱起眉,半响语气一顿,声音低了点,“她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和你爸不让你去医院看她的事儿生气了?之前那会儿……”
“妈,没有。”
沈京舟打断她,“你别瞎想。”
“真没有?”
沈京舟闷闷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没怎么,你别问了。”
沈京舟起身把盒子从茶几上抱起来,掩饰道:“你别乱担心了,小心变老……我回屋了,正好问问英子生日想怎么过。”
“哦,那好。”
他妈求之不得,“赶紧去吧,别整天瘫家里,看得我怪烦的。”
沈京舟:“……”
沈京舟抱着那个盒子回屋,把它放在自己摆满了手办的书桌上,看了半响,咬咬牙,掏出手机来给阮英发了条消息:
【酷帅舟少相信光:英子,23号你生日,想咋过啊?】
他盯着手机,烦躁地扒了把头发,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想试探,视死如归道:
【酷帅舟少相信光:去酒吧怎么样?】
阮英看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来这里之后一直慌慌乱乱的,又紧邻着高考,她都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
更没想到,原主的生日竟然与她就差一天。
她是二十四号。
阮英先拒绝了沈京舟坚持不懈的喝酒提议,随后陷入沉思。
上次过生日还是很久远的事,自从战乱以来,没几个人还有精力想生日这种事——不过她倒是每年依然能够准时收到姥爷从上海寄来的生日礼物,钢笔字帖或是绝版书,又或是最时髦的高跟鞋。
后来北平战乱,那些书和字帖,便都被她捐去了地下图书馆。
回忆来得突然,阮英又想起很多很久没想起的事,她手指磨着试卷的边缘,久久未能回神。
“砰砰。”
卧室门突然被人敲响,阮英骤然回神,下意识要起身去开门,手指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出道细长的口子来,正往外渗着血。
阮英随手扯了张纸巾包住,踩着拖鞋去开门。
沈京鹤站在门口,刚要说什么,视线扫到她包着纸巾的手指,皱起眉,“怎么了?”
“什么?”
阮英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在意道:“不小心被纸划了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