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人农闲都是每日只食二餐,但已经习惯了用一日三餐的她,凤梧就把晚上这餐算作夜宵了。
家里没有余粮,只勉强裹腹就行。
凤梧早早就洗漱好回了房间,敏锐的听力还是让她听见了各房的抱怨和不满。
檐下传来沙沙的磨刀声,凤梧这才想起来,老大这会应该是忙着帮娘三个把镰刀给磨锋利了,明天好接着干活。
孺子可教!
关闭五识,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泪点,想着明天的安排,迷迷糊糊间人就睡着了。
土砖房子不隔音,时不时传来小姑娘轻轻的啜泣声。
“姐,你看,我这手都起血泡了,火燎似的疼,要不,咱们明儿个就别去了吧?单是咱们绣的那副花好月圆的屏风,就卖了几两银……呜呜……”
干啥不让她说话,都在自己房里了,还怕一个耳背的老太太不成。
朱小桃指头没好气的推搡着朱小杏的脑袋,“咱们私下赚银子的事你拿出来讲作甚?是怕奶和二房叔婶听不见是不是?”
朱小杏委屈巴巴的握住长姐的手指,“可我不想明天还下地干活,要是把手弄皴裂了,以后就真没法摸绣布了。”
她还指着攒点私房体己,将来嫁人了也不用看婆家的脸色过活。
烧过火的绣针凉透后,小心的刺破掌心磨出的两个血泡,血水顺着破口流出,朱小桃用手绢擦掉掌心流出的血水,又用干净的碎布头沾了碗里一点高浓度的白酒,涂在伤口上。
刺痛传来,疼的朱小桃一连嘶气,眉头拧成波浪纹。
“这么疼吗?”
朱小杏抿着泛白的唇,指腹轻柔的摩挲着鼓起的血泡,“姐,能不能不挑破,让它自己消下去成吗?”
“明天咱们怕是还要下地干活,你不挑破它,到时痛的还是你自己。”
“那,那姐你轻着些,我怕疼的厉害。”
朱小杏别过头不看那尖利的针头,语气颤颤。
“放心,姐刚拿自己试了,忍着些。”
……
“雪娘,咋了?我弄疼你了?”
裸着身子的朱大郎搂紧怀里的娇人,两人方才颠来倒去的出了一身细汗。
林氏掩起眼底深深的厌恶,水眸湿润,“当家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给你生儿子,你心里后悔跟我成了亲,要是你真想要儿子,你还是休了我,找个能给你生儿子的媳妇……”
朱大郎一听媳妇要跟自己和离,心里就没来由的一慌,儿子他确实想要,可如花似玉的媳妇,他也想要啊!
谁家的媳妇有他媳妇的冰肌玉骨,尤其是,鲜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每天晚上搂着这么个俏佳人,就是给他神仙日子,他也不愿意换啊!
“雪娘,儿子没有你重要,我就是死也不会与你和离,你放心,生儿子这事,咱们晚上多努力,早晚都能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