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眼前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想在上面啊?”
林逸直直的盯了她三秒,而后利落的转身走了。
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像白落轩这样的人,你跟她说的越多,她反而越不要脸,你只有不理她,让她一个人说,说的久了,自然也就停了。
白落轩盯着林逸背影,摸摸下巴,笑得有些猥琐。
阿逸,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虽然土老等人说的大多是假话,但是在指路这方面,说的倒是真的,甬道的尽头真的有一扇门。
这门是木头做的,看上去年代久远,甚至长满了青苔,走的近了,你甚至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木头,再夹杂着甬道原本的腐臭味,简直不要太好闻了。
“要推门吗?”
林逸看向白落轩。
或许林逸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白落轩了,每次遇到什么事,都会先问问她的意见。
白落轩是察觉到这点了,浅浅的眸光划过她的脸,有了些笑意:“当然啦,他们这么费心费力去演戏,不就是希望我们进入这扇门么,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美意呢。毕竟你就是去逛窑子,不也得给点钱嘛。”
林逸抿抿嘴,没接话。
那人真是一再刷新了她对她的认知,你举例就举例呗,干嘛非要举那么猥琐的例子呢,就不能走小清新路线吗?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宫殿,四四方方的,很规整,每个角上都立着一个很粗的白玉柱子,上面分别刻着青龙、朱雀、白虎以及玄武。地上铺着一块又一块的白玉砖,没有一丝灰尘,白的能反光似的。高高的顶上嵌着琉璃瓦,五彩的光线柔合在一起,落到地上,似乎是一只苍鹰的样子。
大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这难道是逼着别人去撬地砖的节奏吗?
白落轩翻个白眼,默默吐槽大殿主人的抠门。
突然,她顿住了目光,收回了前言,其实这大殿也不能说是空荡荡的,因为里头站了一群人,约莫有三四十个的样子,都站在角落里,以致刚刚她晃眼一看时没发现。
“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回去。”
林逸看了一眼身后自动关上的木门:“我觉得,我们大概回不去。”
“才刚来,就要走,是觉得我们招待不周吗?”
一个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白色的衬衫扣着所有扣子,衣领整齐,没有一丝褶皱,很高,但也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五官精致而又柔美,眉宇间既有不堪风雨的羸弱,也有漫不经心的冷意,眸子黑如浓墨,深不见底,脸色是苍白的,像是活在黑夜里的吸血鬼,以嗜血为生,永永远远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不见天日。
林逸敛眉,这女的身上血气很重啊。
“陆芜秋。”
白落轩低声呢喃,声音轻的好像化在了风里。
陆芜秋,这个圈子里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人,也没有人不忌惮这个人。
诚意
陆芜秋,陆家老家主的私生女,陆别同父异母的妹妹,八岁之前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死后被某个良心发现的老家主接回陆家,如今表面上掌权的人是陆别,但圈里的人都知道真正掌权的人是她。
不同于于素心靠着父爱笑到最后,陆芜秋是真正的逆袭,没人疼她,也没人帮她,硬生生靠着自己一个笑到最后。
或许是因为童年太惨了,她为人很冷,手段也是极为残忍的。
亲生父亲和当家主母被关进精神病院,爷爷被活活气死,叔伯兄妹什么的,要么被弄死了,要么被送进精神病院,剩下的,也全是傀儡,包括陆别。
也正因如此,哪怕陆别很喜欢白落轩,却也不敢追求她,怕牵连到她啊。
不过他大概不清楚,白落轩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落轩内心对于遇见陆芜秋是很拒绝的,就算是遇见蛇王,亦或是苏婧烟也好过遇见她啊,不过既然遇上了,还是得保持微笑:“陆小姐,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相遇了,真是缘分啊。”
陆芜秋没有笑,只是语气凉凉的说:“不是缘分,我一直在等你。”
这是青春偶像剧中男女主角初遇的吗?
白落轩可不信,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欢喜:“真的吗,陆小姐一直在这里等我?可真让人家受宠若惊呢。”
背后林逸默默扯了扯嘴角,这货又开始了。
陆芜秋一直走的是血腥冷酷路线,突然遇到一个分分钟作起来的戏精,还是很不适应的,但她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平平静静的说了一句话:“土老是我的人。”
陆芜秋原本只是想提醒白落轩当下的局势,希望她能认真点,但她没有料到,当她说完后,白落轩却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非常之猥琐。
她有些纳闷,难不成是自己说错了?心里默默回忆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自觉并无差错,又抬头看看白落轩,那人的眼神不仅猥琐,还有一些玩味,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看懂里面的意思───你口味忒重了。
陆芜秋眉头微拢,想明白了,解释一句:“我说的是上下级关系。”
并无男女之意。
白落轩眨眨眼,表情十分无辜,“是啊,不然还有什么关系?”
那语气,仿佛在说“你想有什么关系”
一样。
陆芜秋心里一塞,脸色冷了三分,“白小姐最好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味地惹恼我,是算准了自己的价值,觉得我不敢动你?”
白落轩微微一笑,有些羞涩:“没,就觉得你喜欢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