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拿不下他……”
凌唐回握住他,浅浅笑了一下:
“不管他。”
凌唐知道,凌岳没当场表演个什么,今天已经够给大家面子了,懒得多待,跟唐毓说了几句话,便站起身,牵起乐野要走。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凌岳的“病”
因为凌禾蔚的到来,一天天变好。
最关键的原因,是凌禾蔚太小,往后还得自己多照顾着。
“别皱着眉了……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接不接受我,只是心疼你……老东西,明明知道怎么爱孩子,凭什么那么对你?!”
“我骂他‘老东西’,你没不高兴吧……”
于是凌唐一扫阴霾,开怀地笑了起来,是真的愉悦,有乐野的喜欢,凌岳的父爱一丁点儿都不重要。
“我累了,背我。”
凌唐背起人,慢悠悠地走在阳光下,像蜗牛背着家,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他第一次真正探出头来,去看雨,去听风,去感受爱与悲欢。
“我们回家吧。”
“好。”
秋风旷远,夕阳鸟外,他们朝太阳不落的地方,饱含爱意地出发。
暮夏初秋,一艘画舫在秦淮河上悠悠前行,湖面波心荡漾,舫内静寂美好。
倏地,一道年轻男声压着嗓子道:
“凌唐你干嘛啊?光天化日之下你的手往哪里,岸上好多人……啊!”
凌唐神色一凛,扶在年轻男孩腰间的手往下挪了一寸,啪,一巴掌上去:
“要有危险意识!跟你讲了多少遍……”
“哎呀,我知道了嘛凌唐哥哥……水流急、波涛滚,不要探头探脑……”
乐野嘟着唇珠,老大不乐意,他不过探出半个脑袋拍了张照,况且凌唐就坐在自己旁边的长凳上,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大十岁了不起啊,未免管得太宽。
乐野嘴上甜滋滋地说都记住了,心里则不以为意,还趁凌唐跟艄公说话的时候,跑到船尾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太惬意了。
昨天他们回家后,本要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南京的,不过是乐野趴在男人背上说了句“摇摇晃晃地好像坐船哦”
,凌唐便改了计划,今天便带他来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