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身,要拿回杯子,他手腕一转,就将酒倒进了冰桶里。
我并不讨厌五条悟。
小的时候,我对跪在比我小的人面前有排斥。哪怕不是五条悟,我也照样会感到不快。因此这不快并非针对五条悟,而是我自尊在作怪。
而这种不讨厌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呢?
他倒掉了我的酒,我气得拿起冰桶,就要往他头上砸。
手停在半空,我迟迟下不去手。
“心乐,”
他看着我,噙着一丝笑,“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刻,我的怒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实在奇怪,当我注视着他的时候,我感到我和他从未分离,我甚至知道他发间的味道,脖后的温度,掌心的触感……
是酒精作用吧,要不然就是病入膏肓了。
我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心乐!”
艾利走了过来。
他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去接了个电话。
“你是?”
他看向五条。
“心乐的前夫。”
五条悟轻描淡写道。
“又在胡说了。”
我让自己别生气,不值得。
“心乐好过分,就这样忘了我。”
他顶了顶墨镜,从座椅上站起,俯身从墨镜上方垂眸看我:“不过还好,我记得。圣诞节后再见吧。”
他胡言乱语了一番,往外走去。
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这两个小孩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两人朝我点了点头,跟着五条悟走了要是莲还活着的话,大概和他们一样大吧……
我回了酒店,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闭上眼睛,我好像又回到十年前,一夜之间,无名家被灭,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我想过寻死,但这么多年过去,死也失去了意义。
明明已看过偌大世界,我却依旧觉得这是个粪坑,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快到早晨的时候,我总算睡着了。
原定第二日到处逛逛,我在酒店睡了一天;
第三日按计划去往东京,在东京停留一日,我和艾利去乐团报道;
第四日,我回京都看一眼,当天往返,休息一日后正式进入乐团。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jr延迟,新干线延迟,地下铁延迟……
在这个圣诞夜前夜的午后,所有到东京的交通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延迟,还有几条线直接停开。
“以前出现过类似情况吗?”
艾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