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路上,艾锦云为了缓和气氛,打开了收音机。高斜阳和艾锦云欣赏的内容有些不一样,他不喜欢收听广播里的新闻,而艾锦云则喜欢听,更喜欢边听边评论,有时就一个问题能和高斜阳争论一道儿,每当高斜阳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时,她都会露着胜利者的骄傲姿态。这让高斜阳几次都觉得她之所以喜欢和自己辩论,是想享受那种激辩后取得胜利的快感。久而久之,高斜阳不再和她计较了,凡事只要她说是,自己轻易不说不是,这样一来,反倒让艾锦云觉得没了趣味,便一个劲儿追问:“为什么不爱说话?”
高斜阳却总是笑笑了之,殊不知这正是让艾锦云逐渐疏远的原因之一。艾锦云说:“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收音机里的新闻是彩色的,网上的新闻是黑白的,到底该相信谁,谁也不知道。”
高斜阳沉默了会儿,说:“我只相信身边生的,其它的都只是听听而已。”
艾锦云说:“你也太不关心国家大事了。”
高斜阳笑了笑:“有其位才能谋其政。”
艾锦云又说:“你没听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
高斜阳将靠背向后一扳,躺了下来:“我决定还是先做丈夫,后做匹夫。”
艾锦云笑着拍了他一巴掌:“没出息!”
临下车时,艾锦云亲了亲高斜阳,问道:“我们结婚好吗?”
高斜阳一愣,纳闷地看着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艾锦云娇嗔地说:“省得你每天瞎想,搞得我真像个小三儿似的。”
高斜阳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的话重了,别在意。”
艾锦云笑着说:“我要是在意,还会这样啊!”
此时的高斜阳觉得自己真得鼠肚鸡肠了,竟没有一个女人的心胸开阔。他下了车,挥了挥手,然后朝楼上走去。
吃了晚饭,他坐在电视机前,女儿苗苗抱着一大摞作业本从里屋出来,“砰”
的一声放到了茶几上,爷爷说:“写作业时不要看电视。”
苗苗看了看爸爸,高斜阳点点头。苗苗只好又抱起作业回了里屋。高斜阳随后也跟了进去,坐在女儿旁边,随手翻着她的作业,苗苗高兴了。忙翻开书问这问那,搞得高斜阳应接不暇,最好有些不耐烦地说:“先做作业,做完作业再问别的问题。”
苗苗不吭声了,高斜阳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从里屋出来。爷爷责怪他说:“孩子有了问题要耐心点,你在学校对学生也这样?”
高斜阳没理会,只是搪塞地说:“她问的与作业无关。”
当他穿好了衣服想要下楼时,苗苗从里屋跑了出来,说道:“早点回家,我有问题。”
高斜阳笑着点头答应了。
虽说为了刘小毛的事,他有些嫉妒艾锦云对马志文的关心,但他心里也同样放不下。他约了杨洋一起来到文化公园,坐在长椅上,高斜阳显得有些疲惫。杨洋看着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高斜阳叹了口气:“这正是我约你出来的目的。”
杨洋笑了,漂亮的脸上有了红晕,高斜阳并不是很在意,。想当初在他的大婚前夜,这个女学生独自一人跑到他家里,手捧鲜花非要做什么伴娘,高斜阳劝她赶紧回学校,说:“我不兴那些,你先回去,要不宿管办的老师该给你的家长打电话了。”
可她死不听,高斜阳只得答应她婚礼那天让她搀扶新娘子进房……
“学校出事了。”
高斜阳淡淡地说。杨洋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