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山满脸堆笑:“得了吧老兄,那是清酒。”
高斜阳把手一摆:“甭管什么酒了,低度就行。”
“服务员,来两牛二。”
乔云山乐呵呵地:“放假了,也没什么事,来点痛快的。”
高斜阳摇摇头,无奈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乔云山倒了满满两杯酒,然后端起一杯给了高斜阳,说道:“先来一口,热乎热乎。”
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先是说起了高斜阳和艾锦云的秘密婚礼,继而提到学校的全乡聘任,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听说了吗?马志文又被聘任为校长了。”
乔云山故作神秘地说。
高斜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其实马校干得不错,聘回去也正常。”
“还不错?现代化学校验收都没过去,这样的人还让他干校长,教办不知道怎么想的?”
乔云山似乎很是着急。此时的高斜阳从乔云山的言谈举止中,已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那也不能全怪他,学校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斜阳试探地解释着。
“不怪他怪谁,难道怪你我,想当初沈定邦顶着那么大的压力都能顺利过关……”
乔云山的话没说完,高斜阳就打断了他:“那还不是一样滚蛋了,这所学校别看表面光鲜,其实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老师不给使,教办又不做主,谁干还不都是一样。”
一提起沈定邦,高斜阳的情绪立刻变得易怒了,他始终认为是教办的不作为才使沈定邦被迫辞职的。
“你看你,一提沈定邦就这么激动。”
乔云山埋怨道。高斜阳看了他了一眼,心说:“那还是有你的一份功劳。”
高斜阳端起酒杯,冲乔云山举了举,乔云山二话别说,便喝了一大口。完事,他对高斜阳说:“这次可千万别站错队了!”
高斜阳又是一愣,有些丈二和尚了,他问乔云山:“站什么队?”
“老兄是聪明人,故意装。”
乔云山用手点着高斜阳。高斜阳似乎知道了乔云山这话的意思,可他有些不明白,论资格,他乔云山是没有的,当初马志文到任时,教办就曾明确提出校长的学历必须是大专及以上,当时乔云山还就此事找过高斜阳,所以他不可有机会当上这个校长的,可见他不会是这个“队”
带头人。高斜阳心里突然一动:刘学恭。难道他要帮助刘学恭坐上校长的位置?
“喂!老兄,想什么呢?”
乔云山扔给了高斜阳一支烟,并为他点上。
“这些事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高斜阳显示出漠不在意的样子,这让乔云山又有些着急。
“你不想还当你的主任吗?”
“不想,我觉得现在挺不错的,成天和书打交道,很富有哟!”
“不思进取。”
乔云山失望地说。高斜阳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弟,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沈定邦走了,马志文败下来,如果让你干,你能行吗?有人给他们写举报信,你保证没人给你写举报信吗?你有一队人,是不是别人也有一队人啊?老弟,别看见骨头就呲牙,不好啃啊!”
高斜阳这一番似疑而问的话让乔云山有些尴尬了,他动动嘴唇,没有说什么,但脸色却十分地难看。
“老兄啊!想当初你我还有韩文清在一起的时候多快乐啊!可现在功名利禄把人的感情都淡漠了……”
乔云山的话转移得很快,他知道现在拉拢高斜阳时机不够,便打出了感情牌。果然高斜阳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沉浸在了过去那美好的回忆中……
临分手时,高斜阳叫了辆的士,乔云山拉着他的手不放,搂着、抱着,似乎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之间的那种兄弟情谊。高斜阳催促着:“司机等着急了,快上车吧,以后有时间好好聊……”
司机也上来帮着高斜阳把已经喝多了的乔云山弄上了车。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高斜阳推开门,见客厅里没人,先是进了苗苗的房间,见苗苗正在写作业,又来到了自己的卧室,见艾锦云还在床上躺着,就想吓她一下,他悄悄地来到床前,刚要扑上去,艾锦云一翻身下了床,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地去了苗苗的房间,并反手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