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的开口:“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忍耐吗?你也不能继续在学校工作下去吗?”
高斜阳不答反问:“那你为了我能结婚吗?能忍耐不当老师吗?”
结婚这个话题,似乎永远是高斜阳跟锦云之间的火线,一旦点燃了就会被烧的一干二净。
轻叹了口气,高斜阳主动的打破了僵硬的局势:“好了,我也不强求你了,人各有志,我无法阻止你的决定,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放弃我的路程。”
看着高斜阳转身准备走出去,锦云一下子冲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求求你!”
高斜阳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拥抱身后的女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芷若?你是不是因为她才想要离开这里?”
锦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自己很重要,如果不弄清楚斜阳心底的感觉,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轻轻的拉开了抱住自己的小手,斜阳淡淡的看了一眼锦云:“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一点,你如果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感情必然走向下坡路!”
望着高斜阳大步走出房间,艾锦云的眼泪缓缓的滴落了下来: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跟我较真吗?斜阳,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是,自己是世俗,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是人活在世界上不都是为了走到更完美的境界吗?如果没有那样的标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高斜阳的生活的确是自由,但是有没有一些时候,会为了钱的事情而烦忧呢?答案是肯定的。
轻轻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锦云轻叹了口气:也许,我跟斜阳真的不合适,我们之间差别太大,走的路也未必一样。
从一开始喜欢他,只是出于少女的懵懂,对爱情的渴望。但是在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后,自己明白的多了不少,有些承诺,如果没有东西作为保障的话,只是一种荒诞的笑话。
马志文跟高斜阳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懂得利用一切往上爬,即便是知道下一刻会遭到毁灭,也依然往前走。
是,自己对马志文的确是没有感情,可是生活的艰辛已然让她后怕了。肖芷若是失去了爱情,但是她得到的是成功的事业,纵然最后她走的凄惨,但是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锦云不希望自己会比肖芷若失败,也许是因为希望在高斜阳的面前能够强势一点,所以,只要是能有锻炼的机会,她就不想错过。
也或许是因为这样,自己跟高斜阳之间才会变得有些摩擦,反而倒是成为了最不适合的一对。
斜阳,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离开你吗?舍不得;留下?你不可能成为我的助力,反而有可能会断送了我的前程,我,终究应该两害取其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恨我,因为我是不得已的!
“找我,是为了什么?”
纵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在这一刻,高斜阳还是问出了这一句多余的话。
锦云局促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艰难的开了口:“我们,我们不适合,所以,还是分手比较好。”
“是吗?”
高斜阳没有转过身,因为他不想看到锦云眼底的不舍,他知道,如果自己挽留,锦云还是会留下,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依然会是像之前那样的纠结。
深深地呼了口气,高斜阳的眼睛有些红肿,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呢?”
锦云羞愧的低下了头:“我当然是真心爱你,但是,我也爱我自己。我不可能因为你的鲁莽就结束我的美好前程。对不起斜阳,我承认我在有些方面确实不如你洒脱,但是你要知道,洒脱的人,有时候并不一定成功。”
呵呵,果然还是敌不过现实啊。纵然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气氛,但是高斜阳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锦云:“你认为,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你认为,那样你就可以幸福吗?”
面对高斜阳的种种质问,锦云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我认为,那样就是幸福。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只要能不断的往上走,能实现自己的目标,那就算是幸福。”
“是吗?”
落寞的低下头,高斜阳知道自己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了,因为,有些美好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悄然远去了,剩下的只有让人心痛的现实。
轻轻的抓了抓头,高斜阳伸手拥抱了锦云一下,柔和的开了口:“对不起,我知道是我让你难受了,我道歉。希望,你离开我之后可以找到你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得到你认为的幸福。当然,也许,你心底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不是吗?”
“你的确很聪明,也的确够犀利。”
锦云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惨淡的笑容:“选择他,是现实的残酷。如果我们生活在什么都没有的大山里,也许,我会选择跟你在一起。”
“不要说这些不靠谱的话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锦云,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的离开这里,不去打扰你跟马志文的生活,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想要开口言谢,但是锦云觉得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一切的语言在高斜阳此刻的态度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自己,艾锦云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是未来的功成名就。可以的话,锦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过斜阳,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他了。好不容易把他从芷若的身边抢过来,但是又狠狠的把他的心给伤了,这样的结果,换了是在地下的肖芷若,也大概是不能接受的吧。但,这又怪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