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高斜阳回到德育处,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两年前,杜若岚说她为马志文而来,可一年后马志文亲近任静是他高斜阳亲眼目睹,她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呢?朋友?恋人?还是暧昧?高斜阳最初的想法是能和马志文这种人纠缠到一起的人也一定不会太磊落,可艾锦云的秀外慧中是众目共睹的,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他不想重倒杜若岚时的复辙,却又更不想轻易地放弃眼前这燃烧的激情。他的头有些疼了,下意识地伸出舌来舔了舔唇,那湿漉漉的温润好像还没有消失,刚才那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
新来的体育组长刘学恭又来找沈定邦要官了,这一次是由乔云山做说客。“沈校,您看我们学校现在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又处在一个特定时期,是不是向教办申请一下,给学恭弄个体育主任的职位?”
乔云山非常客气地试探道。沈定邦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低头不语的刘学恭,说道:“乔校长,中学的规模比我们还要大,都没有体育主任这个职位,你让我怎么向上面开口啊。”
又转向刘学恭继续说道:“你有了主任的职位不还是干现在的活,职、权、责一点都不会改变,又何必非要争一个主任的职位呢?”
刘学恭还是不语,乔云山见状,马上接过话来:“是啊是啊,权责都没什么变化,为了那点儿主任津贴至于嘛。”
“组长也有啊!”
沈定邦终于明白了刘学恭一再要官的真正目的。
“组长才多少钱,跟主任没法比呀!”
一直无语的刘学恭开口了,“如果只是组长,那我只负责干活,不担负责任,你们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但出了问题别找我。”
刘学恭不温不火地说着,每一句话都暗含着威胁。乔云山突然火了,他冲着刘学恭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校确实有困难,你说这种挌挑子的话,我看你组长都别干了。”
刘学恭站起来就向外走:“正想辞职呢。”
乔云山喊了两声:“你回来!回来!”
但于事无补。
沈定邦看着乔云山,乔云山也觉得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忙道歉:“对不起,这人太不懂事了,直说有困难,还一个劲咄咄逼人。”
沈定邦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体育这一块不能没人管啊!”
乔云山点着头:“那是,我再去找找他。”
说完退出了校长室。
整个下午,高斜阳再没有见到艾锦云,他在各个教室穿梭着,指导班主任们布置专栏、图书角,装订班训、国旗,忙得不可开交。而艾锦云自图书室出来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三十本档案,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实在没有心情。她把手中的一本档案放回原处,坐回椅子上,身子向后仰靠着,闭起了双眼。她觉得有些累,想小憩一下。可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上午图书室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循环播放着,她也为上午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怕,倒不是因为过份激情,而是怕高斜阳误以为自己放荡,那可真得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她张开了双眼,拿起桌上的手机给高斜阳拨了过去,“对不起,我不是不接你电话,我的手机没钱了,真的,不骗你,要不你给我先充5o元话费吧,你瞧你这人,我骗你干什么呢?”
讨厌的彩铃一直响着,艾锦云的心也一直紧张地绷着,心里不断地说,斜阳,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呀!
她连续给高斜阳打了六、七个电话,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拨打一次,结果都是无人接听,于是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想去德育处找他。可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高斜阳从四三班教室出来,手里拿着铁锤,后面跟着四二班的班主任,径直往四二班教室去了。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回到了教务处。
身子刚刚坐稳,沈定邦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艾锦云连忙又站了起来,沈定邦把文件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开学第一天,局里就下来人听我们课,这是个关键,课堂过不去,现代化学校就别提。”
艾锦云看了看,脸上显出了为难:“沈校,现在老师们的讲课水平您是知道的,a级课基本没有,B级课也到不了一半,这么短的时间,又没有学生,试讲都没法进行。”
“对着桌子讲。”
沈定邦说道,“快下班时召集全体教师开个会,把这个布置下去,硬件归位后,全体教师每人都要准备一节课。”
吃过晚饭,高斜阳懒懒地躺在了床上,忙了一下午,他感到浑身的疼,听着《每日笑吧》,渐渐地眯上了眼,正在这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他抓过来打开一看,立刻有了些精神,短信是艾锦云过来的:“怎么样?味道如何?”
高斜阳知道她是问上午图书室的事,便回道:“农夫山泉,有点甜。”
短信又过来了:“还想要吗?”
“你都给过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