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斜阳也想过去艾锦云家看看,但转念一想,要是伯母问起他怎么连锦云去哪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这会让二老对他们的感情起疑心的,本来就因为年龄的原因,艾锦云的父亲就不太满意。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等锦云回来问个究竟。
四天之后,马志文和艾锦云来上班了。马志文先是给全体班子成员了短信,让他们以邮件形式汇报一下几天的工作情况,高斜阳隔着玻璃看到了艾锦云正坐在电脑前,便推门走了进去。艾锦云见是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还是继续敲打着着键盘。高斜阳犹豫着走到她的身边,想着这次的谈话该如何开个头,他“嗯”
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小声问道:“这次出去都学习什么经验了?”
艾锦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又继续打着字。高斜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一把抓住艾锦云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问道:“为什么关机?为什么出去不告诉我一声?”
艾锦云用力地推开他:“你弄疼我了!”
然后重又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嚷着:“莫名其妙……”
高斜阳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次,然后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专心的打字艾锦云。显示器上打出的第一行字是:志文,辛苦了!我的工作就不用汇报了吧……不知为什么,高斜阳看到从艾锦云的手中敲击出的这行字,心里就尤为的难受,全校不管老少都称呼马志文为马校,独有她艾锦云称他“志文”
,这其中的隐含多少次让高斜阳醋意攻心。他看着这行字,狠狠地点了几下头,转身愤愤地离去了。
艾锦云在“砰”
的关门声中,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委屈不想这个时候向高斜阳倾诉,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时而文静,时而奔放,时而还很坚强……
周小桔出院了,高斜阳到她家去探望。言谈间,周小桔的父母又提到医疗费,说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花,除了高斜阳给的以外,学校送来的钱正好够了其余的费用。高斜阳又问了问周小桔的腿,她父亲说:“大夫说了,小孩儿的骨头好长,手术又非常的成功,估计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高斜阳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得自责一辈子!”
周小桔的父母当即表示,很感谢他的探望和学校的关心。
回校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各班捐款的名单和数额贴在了公开栏内,或许是因为刚离开德育处的缘故,高斜阳对此有着一定的兴趣。他来到公开栏前,想想看哪个班捐得多,突出的学生是谁,谁知他越看就越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问题。从公开栏中,高斜阳得到的大慨统计,师生合起来的捐款应该在一万八千多,再加上教办的助困资金两万元,加起来足有三万八千多,而周小桔的医疗费用除了他高斜阳担负的以外,也只剩下了两万多。周小桔的父亲却说学校送去的钱正好补上了其余的费用,这钱有点儿对不上了?难道学校并没有把捐上来的钱全部送给周小桔吗?
想到此,高斜阳心存疑虑地走进了校长室。马志文见高斜阳进来,忙热情地招呼着,高斜阳开门见山地问道:“马校,我们的捐款是都给了周小桔吗?”
马志文一愣:“这事是刘学恭办的,我不太清楚,怎么了?”
高斜阳说:“我看公开栏,也从周小桔的父母那得到了信息,我觉得我们捐款好像没有全部送到他们手中。”
马志文关心地问:“他们还欠医疗费吗?”
“那倒不是。”
高斜阳解释道,“我们这次捐款不是常规性的,而是特意为周小桔的事才开展的,并且我们还号召了家长,所以我认为不管我们捐上多少钱都要给周小桔,因为第一,周小桔还需要后期的营养,第二如果我们把款留了下来,不管做什么用,都属于挪用。”
马志文用手轻轻地敲打着桌子,想了想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高斜阳点点头。“好!这事我去问问刘学恭。”
马志文说着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高斜阳,“先看看,关于这轮现代化学校检查的图书要求。”
高斜阳接过文件转身出去了,马志文立即给刘学恭打了电话。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刘学恭进了图书室。高斜阳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平时像这样地方请都请不来他。刘学恭先是绕着书架转了个圈,随手拿出几本书翻了翻。高斜阳看着他心中暗笑,说道:“刘主任,有事吧?”
果然刘学恭经高斜阳这么一问,放回了手里的书,来到高斜阳的办公桌前:“高主任,回德育处吧?”
高斜阳看着刘学恭,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是不是捐款的事,马校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