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過來的?」
那女人溫和一笑,「6總是不是事務繁忙,記岔了,連家宴缺了人都不記得。」
話說到這裡,不需要明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們是什麼關係,小聲議論開來。
6銘初在一旁看戲,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事情的全貌。
6遠平和原配夫人沒有孩子,卻在外面開枝散葉。
這個私從未被6家承認,至今一直跟著媽媽姓柯,叫柯念。
柯念……
是他。
有意思,這倒是6銘初從未聽說過的事。
6銘初看向自己的親叔叔,用眼神求證。
6遠平的神情忽然變得飄忽,不敢看他,好像並不希望6銘初知道這件事。
「銘初,這些家醜原本不想讓你知道。」
6銘初點頭:「嗯,現在我知道了。」
6遠平握緊了拳頭,額間滲出冷汗。
「我會處理好,一定不會讓事情傳出去,丟了家族的臉面。」
6銘初笑笑:「6叔這話言重了。」
閒言碎語向來傳得最快,周圍人的議論已經誇張到討論家產的地步。
聲音細碎不大,但還是被6銘初聽見了。
有人說6氏的主家人丁稀少,年輕一輩現在只有6銘初一個。
有人說柯念雖說是私生子,但他們父子也有資格繼承宋老太太的財產。
6銘初看著滿座心思各異的人,心裡愈發覺得可笑。
他原本並不費心思考這些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萬一自己不在6家了,這偌大的家業竟不知要何去何從。
誰能拿得住,誰能擔得起?
家宴在心思各異中又進行了一個多小時,6銘初數著時間,覺得今晚過分難熬。
6銘初飲下一杯冷掉的茶,想從頭疼中冷靜下來,卻收效甚微。
他迫切地想要他的止痛藥。
晚上的降溫毫無徵兆,大風驟起,把別墅的窗戶吹得呼呼作響。
6銘初從二樓眺望著樓下,可以看到這座宅子的大門。
不過門口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車輛進出的徵兆。
黎珩不會不來了吧?
想到這裡,6遠平的管家上來通知。
「黎家的公子剛才打來電話說今晚有事耽擱了,晚點會送禮過來。」
6遠平客套道:「來不了就來不了,送什麼東西,你去回個電話給他。」
6銘初鬆開手中的湯匙,陶瓷餐具叮鈴一聲撞在一起,周圍一圈立刻安靜下來。
既然黎珩不來,他也沒必要在這裡耗著。
「6叔,我先走了。」6銘初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