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詔書上寫?著立三皇子高旭顏為儲君。」
他的話音剛落,皇后便收了劍。
她撩起衣袍微躬身一禮,盤坐在?地,雙手合十哀求道:「還?請大師……給我母子二人指一條明路。」
她肯屈尊降貴,自然是因為儀胥毀掉立儲詔書的舉動,讓她認為儀胥是想幫她母子二人的。
儀胥笑道:「皇后娘娘,我已讓人去準備明日大皇子奉先帝遺詔登基之事了……」
儀胥說話間看向大殿一旁站著的侍衛。
皇后一眼掃過去,見到那些侍衛肩膀上繡著的金色麒麟紋,恍然明白了什麼?……
皇后:「一切聽大師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皇后對著宮門外的禁軍大喊一聲:「陛下駕崩了——」
禁軍們齊齊跪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繁蕪絕不敢相信一個和尚三言兩語,將一場本該到來的奪嫡之戰,化?作烏有。
侍衛帶著她走?進大殿來時,皇后已帶著大皇子還?有禁軍走?遠了。
她看著儀胥,腦子裡是亂的。
「你是不是在?想是要?謝我呢,還?是要?繼續討厭我……」儀胥掀眸看向她清冷的臉龐,昔日他所見的那雙靈眸,此刻眼眶是紅的,眼神有些許晦暗。
是,他說的沒錯。
繁蕪緊咬著唇,若不是他,她伺候的那位夫人殺了皇帝,她怎麼?可能活著出去??
可是她不想感?激他。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她現在?對這個和尚的厭惡快達到極致了……
她見過許多和尚、道士、術士、巫師蠱師……只有這一個,完弄權術至無人能及。
她果?然讓她對和尚刮目相看了……
「……妖僧。」她剛鬆開唇,便吐出這兩個字,看著他的這雙眼也浮現出血絲。
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三言兩語要?人性?命,且面不改色的人,就是妖。
「你過來。」他依舊笑得和煦,落在?繁蕪眼裡卻覺得他如鬼魅一般。
自然,繁蕪這般性?情的人是不會乖乖地過去的。
她轉身就跑。
「將她押回來。」他輕描淡寫?的吩咐。
兩個侍衛走?上前去,一人抓住她的一隻臂膀。
「放開我!」她嗚咽出聲,眼裡蓄著淚。
她被押至儀胥面前。
這麼?近看著她,也看到押著她的手臂的兩個侍衛的手,儀胥寡淡的眉眼微凝,可他沒有讓他們放開她,卻是緩緩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