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羽回头对小兵微微一笑,温声道:“没事,我相信阿洵会赢的,我要看着他把草原的猛兽赶出淮北。”
小兵听后,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陪在夏修羽的身旁。
正在战场上的楚景洵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回头向夏修羽所站的城墙看去,笑了笑,又继续杀敌了。
乌达和楚景洵打得不分上下,双方都低估了对方的力量。
乌达的军队是第一次接触像琞穻军这么整齐有序的强大军队,以前他们都是在和淮北的官兵打仗。而淮北本来就是偏远地区,再加上正好赶上粮食紧缺,军粮供应不及,导致很多士兵都是饿着肚子打仗的。军队本就不是很强大,又因为朝廷的动荡,兵器的不足,本来就是不太强大的军队,碰到这种情况就更加弱了。
于是乌达就率领军队趁虚而入,攻下了淮北和几座附近的小城。
这令乌达以及他的部下都误以为大魏的军队也很弱,于是比较轻视来自大魏的军队。
而楚景洵以前曾跟着他的父亲楚林将军去草原打过蛮人,因为一直都是楚林引着他如何杀敌,所以他的那次北征很顺利。
城墙下,乌达用大刀当下了楚景洵锐利的一剑,猛的一用力,推开了血沉。
楚景洵的战马稍稍后退了几步,冲乌达道:“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武力倒是长进了不少,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乌达没有答话,而是提着大刀挥向了楚景洵。
楚景洵躲过了这一刀,大刀撞在楚景洵的银甲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还没等楚景洵反击,乌达又迅速挥刀砸向楚景洵的战马,正巧砸在了战马的小腿骨上。十三部落的成年男子力气大的惊人,战马哀鸣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楚景洵在战马倒下之前按着马鞍翻身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乌达骑在马上,用冰冷的刀锋指着楚景洵的脖颈,居高临下地说道:“楚景洵,你还是那么浮躁啊。”
楚景洵冷冷地注视着乌达,目光中都带着桀骜不驯。还没等他做什么,一支箭忽然射了过来,乌达一惊,挥刀挡住了箭。
楚景洵趁着这个机会,提起了血沉刺向乌达的战马。
乌达的战马也倒在了地上,乌达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楚景洵回头看了一眼城墙,目光有一些复杂。
夏修羽手持一把白玉弓,一只手轻触弓弦。他的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一旁的小兵愣了愣,竟有些莫名的心惊胆战。
城墙下,乌达抬头向城墙看去,有些惊讶。
下一秒,一阵疾风驰来。
乌达条件反射一般的快速提刀挡住,可还是晚了一步,血沉刺穿了他的右臂,然后又猛的收了回去。
一阵巨痛从他的右臂传来,乌达咬咬牙,捂住了伤口,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他的亲信连忙上前扶住乌达,大声地喊着军医。军医快速赶上前来,为乌达处理伤口。
楚景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军医匆匆地为乌达包扎完之后,才道:“如果你再踏入淮北一步,我就把你的左手也废了。”
乌达与楚景洵对视着,这是草原的小猛虎与来自都城的小狼的较量。楚景洵转头看向正在厮打的两支军队,无论是实力还是兵器,琞穻军都占了上风。现在乌达的军队已经节节败退了。
乌达也看着军队,最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了个手势,喝道:“退兵!撤!”
然后乌达便跳上了马,临走之前突然对楚景洵道:“是我轻敌了。只是不知道我养伤的时候,落贤那个疯子会怎么样?楚景洵,这场战争只是才刚刚开始。”
说罢便骑着马率领着军队离去了。
楚景洵皱了皱眉,看着敌军渐渐远去,他一转身,便看到了正站在城墙上看着他的夏修羽,他笑着走向了他。
十三部,啸虎部内。
啸虎部的二王子正倚在床榻边,看着帐中的舞女们跳着舞,帐中红纱飞舞,一片欢声笑语。二王子嘴角微微往上扬着,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们。
一个领头的舞女冲二王子莞尔一笑,二王子也回之一笑,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笑意。
一个大胆的歌姬拿着一小杯用精致酒杯装着的美酒,端到了二王子的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殿下,您要不要喝一杯酒?听说这酒是从西域那里带过来的呢。”
二王子看着歌姬,突然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接过那杯酒,笑眯眯地说:“美酒当然要配美人了。”
说着便把酒杯递到歌姬面前。
歌姬也没有推脱,直接一饮而尽,然后对二王子说道:“殿下喜欢像奴婢这样的吗?”
二王子揽过歌姬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最喜欢像你这种直接的美人了。”
歌姬脸微微泛起红晕,道:“多谢殿下的恩宠。”
说着便继续与二王子调笑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下属跑了进来,附在二王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二王子听后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愉悦,喃喃道:“这么多年了啊,淮舟,我们又要见面了呢。”
下属道:“殿下,您……”
二王子笑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我要给我亲爱的楚哥哥准备一份好礼物,来补偿乌达那个废物对他的不敬。”
军营中,楚景洵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他没怎么在意,继续对众将说道:“这一战拿下了罄乘这一座小城,是个不错的开头。我们先在燕城休整几天,然后再去攻下淮北主城。到时候留几个兄弟在这里守城,顺便帮忙照顾一下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