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川拢起双眼,嘴角扯起一丝得意,“我不仅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邬玺梅,我还在你昏迷时,验过你的身,你手臂上有环剑刺青,就是封天会的杀手,你无可抵赖。”
邬玺玥心里一紧,低头看时,衣领确是有被解开过的痕迹。
她闭眼压了压火,若不是现在自己中毒已深,高低得再和他打一架。
穆云川头回见她这般忍气吞声,心中不觉好笑。
“不过,我可以念在你曾救过我的份儿上,不抓你归案。但是,有关封天会,我需要你的帮助。”
邬玺玥要为左宗宝摆平以后的事,也要为妹妹留个干净的将来,就必需在人生最后的这段时间做足,若被他抓进大牢,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左右权衡后,决定将封天会的事告诉他。
“封天会的头目,常年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样貌。杀手之间也互不了解,唯一可以确认身份的只有手臂上的刺青。上次在坠马岭追杀你的那个人,我有幸知道,他是行会左右护法之一,叫夺魄。除此以外……”
她垂眼想了想,“每个行会的杀手,在入会前都会服下一种特殊的毒药,世上无人可解,十年为限,到期必亡。”
穆云川愕然,“所以,你吐血,就是因为毒发了?”
邬玺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随即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我所知道就这么多,你若不抓我,我可就回去了。”
见他不语,邬玺玥出门,在从穆云川身边经过时,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语调变得温和,“若我能替你找来解药,你可愿意离开左家跟我走?”
邬玺玥瞥了他一眼,扯唇道:“走去哪里?大牢吗?”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兵,我是贼,永远都是敌人。”
说罢,邬玺玥甩开他朝外走去。
穆云川对着她后背喊,“我没验你的身,方才不过是诈你罢了。”
邬玺玥脚步一滞,狠狠运了口气。
可恶……
她走后,穆云川叫来驿丞问,“你可听说过,有人擅于解毒吗?”
驿丞摇头,好奇道:“最近怎么这么多人中毒呢?”
“前不久才听说,北江镇总兵罗域放出消息,遍寻天下神医,说是他家里有一侍从中了毒。后来又听说,左家那纨绔子也中了毒,也在寻找神医。”
左宗宝中毒,穆云川当然知道只是烟雾,真正中毒的是邬玺玥。不过说到北江镇,他颇为好奇,“侍从?一个侍从还需这般劳师动众?”
驿丞道:“下官听闻,罗域与那侍从关系非同一般,或有断袖分桃之嫌。”
穆云川皱起眉头,不可置信,“无稽之谈。”
“呵呵,下官起初也觉得不可能,不过,据说北江镇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