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瞟了兰芝一眼,浅笑道:“其实,我也听出琴音,猜想准是个青春年少、风流倜傥的书生!我看这人啊,这会儿也在苦苦寻思,这个弹箜篌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老的还是少的,是胖子还是瘦子,是长须的还是没须的?哎呀,他哪会还猜到竟是没须的窈窕淑女呀!”
“罗敷,你在绕圈子取笑于我!”
兰芝忍不住伸手去模罗敷的下巴。
秦罗敷躲闪着,两人在房间里嬉闹着,“咯咯“笑着,从前无拘无束快乐的时光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一大早,刘母便从床上爬起来,利索地走到厨房升炉子,她把药罐小心放在柴火上,不多时,药罐冒着热气,发出“突突“的声响。
刘母轻轻地端起药罐,正准备把药汤倒进碗里。
不一会,兰芝掀开门帘进来,忙说:“娘,让我来!”
刘母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女儿,高兴地点点头,把药罐递给兰芝。
这时,钱氏端着托盘进来,看着兰芝笑道:“真怪呢,爹吃了几帖菊花做引子的药,今早竟吃了一碗稀饭了。奇不奇?”
“昨儿就能吃了,气色好得多。”
刘母乐哈哈地笑道。
钱氏望着兰正忙碌的兰芝说:“兰芝,这菊花引子,可亏了你把百鸟引来的!”
“真是感动了上苍啊!”
刘母深深地吸了口气,叹道。
兰芝默默地看着母亲,她的神思又跳到那个弹琴的陌生男子身上,他的幻影又真实而模糊地从远处游弋过来,她低低地说:“其实,还该感谢那天那个弹琴的人。”
“哎,我听你哥说,那个弹琴的人是庐江府衙门里的,那天和你哥一道狩猎呢!”
钱氏见兰芝这样说,忙兴奋地说。
兰芝瞪大眼,一惊:“哦!”
上午,刘兰生早早出了门,还是为承揽制作军队冬服这件事,他要趁热打铁,赶紧把这笔生意搞到手,否则上次请高炳臣他们狩猎的银子就白花了,现在想起还有些肉痛。他匆匆来到府衙书手房,因为上次一起狩猎的缘故,彼此已熟络了许多,刘兰生已顾不上什么客套,便大大咧咧地径直走进来。
刘兰生一拱手,笑道:“二位辛苦!”
“哟,是刘兄!”
说罢,又关切地:“哎,刘兄,不知令尊病体康愈如何?”
见刘兰生进来,焦仲卿忙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招呼。
“嗨,奇怪了。你说这菊花平时采摘的放在药里就是没有一点疗效,还非得要日月同辉、百鸟朝会下的菊花。”
刘兰生高兴地笑道。
“这么说令尊的病有些起色?”
焦仲卿一惊,看着刘兰生说。
“吃了几帖药,竟能下床走动了。”
刘兰生坐了下来,看了看焦仲卿,表情轻松地说。
孙少吏愣愣地看着他俩,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忙好奇地问:“什么日月同辉,百鸟朝会,我怎么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