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表哥得识刘兰芝,还是以琴相会的啊?”
秦罗敷揶揄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
高炳臣又是一愣,吃惊地说。
“世界虽说是大,可世界又很小。世上的事哪有不透风的墙!”
秦罗敷不动声色地说。
高炳臣又是一怔,哈哈一笑,不吭声。
“表哥风雅得很啦!”
秦罗敷说罢,又掂掂手上的珮玉,接着说:“这是一对古玉,上面有一男一女,一看是对情玉,唉,也不知多少有情人佩戴过。触感腴润,浊气尽无,送给表哥罗!”
“有意思,有意思!是一对情玉。”
高炳臣急忙接过玉,细细端详玉佩上的一对玉人儿,
“情玉送给风雅的表哥,自然更有意思!”
秦罗敷顿了下,又道:“本来另一块玉我应该亲自送给兰芝,想想还是由表哥送去!”
“好,我一定要在兰芝进洞房的那天晚上,亲自佩在她身上!”
高炳臣兴奋地叫道。
高炳臣说罢,神情陶醉地抬起头,眼睛油然一亮。
郑掌柜一大早就在绢锦店里忙开了,他喜滋滋地和店里的伙计把一捆一捆色彩绚丽的绫罗绸缎使劲往停在门口的一辆豪华马车上搬。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地叉手看着郑掌柜和伙计。
“哎呀,主簿大人在我这里买东西,可是找对了门。全是上乘的锦、上乘的绫罗绸缎。你瞧瞧这锦多好,握在手里就像水一样,还有这绸缎,摸在手上就像大姑娘的脸,全是上乘的货。你瞧瞧,瞧瞧……!”
郑掌柜嘴里喋喋不休地看着高炳臣的管家说。
“好啦好啦,你这家伙真啰嗦,忙你的!”
管家不耐烦地瞪着郑掌柜说。
这时,鸨儿董垂红一身艳装地嗑着瓜子走出来,朝对面看去,又回头诧异地问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王五,说:“那不是高主簿家的马车?”
“是高家的。”
王五瞅瞅马车。
“这是干什么呀?”
董垂红远远地看着忙进忙出的郑掌柜,迷惑地说。
“听说高主簿要结婚了。”
王五说。
“哎哟,怪不得很长时间不见那个死鬼来了!”
董垂红吐掉瓜壳,皱着眉头说。
这会儿,仆人匆匆把外面的酒坛、绫罗绸缎往屋里搬。
管家跟高炳臣说着什么,刘兰生兴匆匆地进来。
“哟,刘兄!”
高炳臣侧身一看,忙打招呼。说完便指着正在往里搬的东西,又说:“你看看,我正在让家人张罗呢!你来的正好,准备送到你家酒十坛、锦八匹、绫八匹、绸缎八匹……八么,要发不离八,啊?!”
刘兰生一直局促不安地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刘兄,我还没说完,还有……黄金十镒、银子百镒,兰芝的首饰……这些我都准备好了。怎么样?”
高炳臣看了看刘兰生。
“唔,好,好!”
刘兰生心不在焉地应道。
“怎么……嫌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