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和你哥什么时辰回来的?”
焦母警觉地说。
“娘该知道,进门时娘还咳了声嗽呢!”
香草思忖了一下,说。
“怎么那么晚才回,都干什么去了?”
焦母不放心地继续盘问道。
“也没干什么,和先生大哥在小酒店喝酒。”
香草一边织布,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喝酒?喝得那么晚?”
焦母定定地看着香草,满脸疑惑。
香草索性放下木梭,神情认真地说:“是喝酒,不信问先生大哥。”
“那……都说些什么?”
焦母紧追不放地盯着香草。
母亲如炬的目光直射得香草发怵,香草故意显得不耐烦地说:“他们说的那些我哪听得明白,不是衙里的事,就是子曰诗云。”
“香草,你没有跟娘说实话。你哥好好一个人喝什么酒呢?他准是心里搁着什么事,总会跟赵先生要说点什么的!”
焦母沉吟片刻,又道。
“真的是衙里的事,再就是诗文上的事,小时候娘又不给我读书,我哪听得明白。”
香草有些委屈地说。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焦母显得有些失望。
香草又娘低头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忙笑道:“娘,哥也是大人了,你还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焦母正准备离去,忽然一愣,转身紧盯着香草,试探地说:“听你这话碴儿,你是知道你哥哥的什么事?”
“哎?怎么又绕到我头上?我怎么知道他什么事?”
香草说。
“香草,不许跟娘说瞎话。”
焦母厉声说。
“我是不知道!”
香草一口咬定。
“你给我跪下。”
焦母拉下脸,恼怒地说。
“跪下,我也不知道!”
香草无奈地跪下一只腿,嘟哝着。
高炳臣家门口人来人往,仆人们正紧张地忙碌着,一会,两个仆人爬上梯子,取下原来的旧灯笼,换上写着“喜“字的新灯笼。
刘兰生匆匆走过来,一抬头不由怔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向客厅走去。
中堂的红幔下一个硕大的金色“喜“字,十分抢眼地张贴在正中。
仆人们忙进忙出,往烛台插上大红蜡烛,往碟盘里装喜果……
高府大院里洋溢着一片喜气和忙碌的景象,眼前的这一切更使刘兰生不安,他的心咚咚跳着,不知如何对高炳臣开口,刘兰生忐忑不安地走进来,正逢高炳臣送客出门。
“刘兄!”
高炳臣见刘兰生进来,忙招呼道,接着又对客人笑道:“恕不远送!”
然后一拱手。
客人也回身拱手:“留步留步!
“刘兄来得正好。”
高炳臣笑嘻嘻指指客厅,说:“这红幔挂起来了,这喜字堂也布置好了,万事俱备,只等你妹妹明日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