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正全神贯注地弹箜篌,乐声寄托着她的情思,不一会,焦仲卿骑着马已俏俏来到刘家大院的门口,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着箜篌传出的乐声,深深地陶醉在兰芝绝美的乐声里,忘了一切。
突然,声音嘎然而止。
焦仲卿见乐声停了,有些纳闷地抬头朝上望去,正在这时,钱氏拎着衣桶过来,看到焦仲卿探头探脑的样子,忙走过去,警觉地说:“相公找谁呢?”
焦仲卿一愣,有些惊慌地说:“不不,不找哪一个!”
“那你……?!”
钱氏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焦说。
“是、是我这匹马听到箜篌声,一时勒不住缰绳就直冲过来。”
焦仲卿语无伦次地说。赶紧慌慌张张驾马离去。看着焦仲卿离去的背影,钱氏自语地摇摇头:“马儿也喜欢听箜篌?鸟儿听了绕窗子飞,马儿也在窗下转,嘿!是他的马有意思还是这人也有意思?”
说完,转身进了屋。
这会,刘兰生笑眯眯地进了兰芝的房间。兰芝连忙放下箜篌,给哥哥让坐。刘兰生直截了当地把高炳臣想提亲的事和兰芝说了,并天花乱坠地游说道:“兰芝,这可是有脸有面子的人家,嫁过去有你穿不完的绫罗,食不尽的美味佳肴,有享不完的福!”
“哥哥怎么突然关心起妹妹的婚事来了?”
兰芝吃惊地看着哥哥。
“哎哎,哥哥怎么不关心,哥哥一直关心着呢!”
“瞧哥哥说的,他家门墙也是很高的。”
兰芝笑道。
“那还用说,那一条街就他家门墙最高。”
“我要是弹箜篌,鸟儿还能飞过来?”
兰芝又调皮地笑道。
“鸟儿再高的墙也能飞啊?”
刘兰生说。
“那……他家的门槛也是很高的?”
兰芝揶揄地笑道
“那是什么样人家?当然门槛高!”
刘兰生嘴一撇。
“妹妹能跨得过去吗?”
兰芝自嘲地说。
“当然跨得……”
刘兰生定定神,这时才发现妹妹的表情有些不屑。有些诧异地说:“哎,哎兰芝,你什么意思?”
“哥,上面还有爹娘呢!”
兰芝笑道。
“哎哎,兰芝,你到底什么意思?”
刘兰生一愣。
“这事还是由爹和娘定呢!”
兰芝很聪明地回答哥哥。
刘兰生见妹妹丝毫不动心,有些失望地走出了兰芝的房间。
焦仲卿沮丧地骑着马,漫不经心地朝家里走去,一段山路之后,是一条皖河,过了一个石拱桥,离皖河不远,就到了自己住的村庄焦家畈。这是个规模不小常见的南方村落,住了三十几户人家,在外读书和做官的人不少,象焦仲卿这样在府衙当差的倒不多见。这会只见焦仲卿在房前下得马来,懒懒地把马牵到马栅并系好僵绳,像往常一样伸手拍了拍马背,径自从马棚走到书房,此时,一轮皎洁的月亮照进焦仲卿的窗口,洒落在桌边的琴上,他看了一会书,可好像一个字也看不进。焦仲卿下意识地拨动了下琴弦,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琴音,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郁闷起来。
焦母见儿子的房里还亮着灯,便端了碗红枣汤进来,轻轻放在桌上。仲卿抬起头说:“娘,你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