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也听得入了迷,眼里也有了一丝湿意。她低下头暗自思量:“琴声怎么这么忧伤,让人情不自禁,泪水都要滚落下来了!”
这时,焦仲卿下意识地起身站起来望山这头张望,树影随风摇弋,密密地阻挡着他的视线,一会箜篌声又从那头清晰地传送过来,是兰芝,一定是兰芝,焦仲卿激动得心要跳出来似的,他抑制不住地自言自语:“不是我的想像,是兰芝,是她的箜篌。怎么如此忧伤?!”
焦仲卿兴奋地俯下身,琴声从十指间如水般流泻,时而缓缓,时而激奋,仿佛在倾诉,在寻问。
兰芝泪流满面地弹着箜篌,秦罗敷见兰芝伤感的样子,忙说:“兰芝,我看这个弹琴的人,也和你的心情一样,像是也渴望着见到你呢?去吧,去见见这个人。”
说完,便拉着兰芝的手拨开树枝朝这边走来。
焦仲卿依然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琴声里。突然指下“刮喇“的一声脆响,琴弦断了,焦仲卿一惊,他放下古琴,这时,从那头隐隐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他警觉地连忙站起来,小心拨开树叶,睁大眼睛循声望去,心猛然一怔:“怎么是秦罗敷和刘兰芝?!”
焦仲卿连忙想躲避,就在这时,已走过来的兰芝和罗敷也惊诧地看见了焦仲卿。
兰芝和秦罗敷愣住了,罗敷定定地望着仲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是他?!”
“你认识?”
兰芝吃惊地看着罗敷,小声说。
“认识。他叫焦仲卿,是庐江府衙一小吏,很有文才。”
罗敷说
一直僵立在那里的焦仲卿涨红了脸,他有些尴尬地看看秦罗敷,又看着刘兰芝,踟躇了好一会,转身拾琴。
焦仲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强装镇定地背起琴囊,向兰芝和罗敷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秦罗敷想说什么,却还是克制地忍住了。
看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渐渐消失在树林里,兰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突然,兰芝鼓起勇气冲向前大声在焦仲卿背后喊道:“先生,请等一等!”
焦仲卿一愣,缓缓地转过身。惊诧地看看兰芝跑过来,焦仲卿急忙迎上去。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令秦罗敷目瞪口呆,她迷惑地站在那里。
兰芝涨红着脸走到焦仲卿身边,急切地问:“先生,你就是百鸟朝会那天弹琴的人?”
“正是!”
焦仲卿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看着满脸通红的兰芝平静地说。
“先生深知乐理,弹的琴韵味无穷,感人肺腑。”
兰芝有些羞涩地说。
“小姐过奖了!”
焦仲卿冷冷道。
“真得感谢先生那天弹琴相助,引来百鸟朝会。”
兰芝充满感激地望着焦。
“只是偶然巧合,不足为谢!”
焦仲卿仍冷冷地说,转身想走。
“先生,何故如此急匆离去,是不是我有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兰芝敏感地察觉到焦仲卿的冷淡,不由疑惑地看着他说。
“高主簿是我上司,小姐马上要成为主簿夫人了,岂敢说得罪,我当向你恭贺啊!”
一丝清晰的痛楚与醋意雾一样笼罩了焦仲卿,焦仲卿嘲讽道,说完,拨脚就走。
兰芝心里猛一“咯噔“。不管如何?,一定要说清楚。
“先生还请留步。”
兰芝紧追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焦仲卿只得停下来。
“借问一下,重阳那天,吴记茶楼弹琴的是不是先生?”
兰芝迫不及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