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坐在他的面前,注意到祁扰玉的紧张。
“怎、怎么了?如你所愿,我并没有去打扰你。”
祁扰玉微垂头,看起来很可怜。
松玙蛮不讲理:“不打扰我其中也包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和接触我的朋友。”
祁扰玉无言。松玙蹙眉:“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地的?”
“姐夫给我推荐的,说这里正好路过公司,包子很好吃,而且还说你也很喜欢吃。”
祁扰玉小心翼翼解释,“我没想到可以遇到你。”
“姐夫?你叫得怪顺啊。”
祁扰玉一下子就闭紧嘴巴。
松玙真烦余文述这个大嘴巴子,也是明白了他们这次遇见纯属巧合中的巧合。不过松玙还是不爽,他起了欺负人的心。
他把老板硬送他的豆汁推给祁扰玉,假模假样道:“好吧,这次确实是巧合。这个请你喝,算我逼问你的道歉。”
祁扰玉望着面前的豆汁,又望向他,而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松玙没想到他会一口闷,那个味他在这住几十年都没习惯,更别说是外地人。他在祁扰玉面前突然感到自惭形秽,开始后悔把豆汁推给他。他看到祁扰玉喝完无意识地轻轻皱眉,他在他开口说话前,热气漫上眼睛前,再一次地逃走了。
自那以后,松玙更加希望不要碰见他。但事与愿违,一连几天松玙总能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遇到他。
自豆汁那天以后祁扰玉变得大胆起来,他们每次巧合遇见,对方会向他问好,态度温和自然,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他冷着脸走掉,对方也不多做纠缠。
在晨跑遇到,对方像没事人一样问他有没有吃早饭,可不可以一起去吃饭;从shta回来坐电梯时遇到他,他说好巧;他和余文述去买咖啡,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祁扰玉;更有甚者,他特意和余文述去接他姐下班,竟也能看见他。
松玙点评:阴魂不散,无孔不入。搞得他每天回家心情烦闷的揪红山茶的叶子。
这让松玙头一次感到害怕。他曾对他说过自己与小环的记忆并不相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记忆”
这个借口越来越站不住脚跟。
他想起的“记忆”
仿佛一直都在那里,仿佛“想起”
只是一副从未公布的画作上的白布。“记忆”
一直在那,白布也一直在他的手中。现在,不需要他把白布掀开,他就已经知道了画作上的内容,包括其中融入的情感。
因为他一直是创造者,而不是看客。
巧合
松玙表示惹不起他躲得起,干脆窝在家里抽烟。顺便说一下,他买了一个新的烟灰缸。
他抽了一下午的烟,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他也忘记了开窗户,懒懒地也不想动,于是整个客厅打远处看似乎烟雾缭绕宛如仙境——让人捂着口鼻不想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