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扰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多年后的某天,胡了先才意识到当年他提出的做朋友,祁扰玉会那样回答。因为家人对祁扰玉而言,是最为珍贵与求之不得。
三个月后,胡了先的父亲要把他接走。
“你明明有父亲为什么还会被送到这里?”
祁扰玉看着窗外和院长妈妈交谈的男人,和胡了先的长相确实相似。
胡了先也很郁闷:“我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只有妈妈一个人。”
祁扰玉奇怪他并不高兴:“怎么不高兴,还有家人不应该开心吗?”
“或许吧。”
胡了先对这个突然冒出的父亲喜欢不起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也许因为他是私生子吧。
即使胡了先再不情愿,但因为他的血亲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胡了先只能跟他离开福利院。胡了先对这个“父亲”
提了要求:一个星期后再来接他。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过问原因便同意了。
胡了先一点也不愿意和福利院的大家分开。没过几天,院长妈妈单独把祁扰玉叫过去,胡了先偷摸跟上去听墙角,结果被发现了。他正缩着脖子假装路过,祁扰玉笑笑请他进来。于是胡了先乖乖坐在一旁当摆件,不打扰他们。
院长妈妈说:“小祁,有对夫妻想收养你,你想跟他们走吗?”
胡了先眼睛都亮了,朋友也能有新家,他是衷心感到开心。
“说实话院长妈妈,我不想离开福利院。”
院长妈妈叹气,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胡了先不理解,忘记了自己的摆件使命:“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拒绝?”
“你觉得我应该跟他们走?”
祁扰玉轻声问他。胡了先下意识点头: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祁扰玉勾起嘴角,敏锐的胡了先感到哪里不对。
“小祁,”
院长妈妈开口,“和他们走吧。之前那些并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他们也不希望你因他们而自责。他们也一直爱你。”
院长妈妈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失去,也不要害怕前行。你要知道,生命因有限而无限,因不完满而完满。”
良久沉默之后,祁扰玉说:“院长妈妈,我会和他们走的。”
胡了先很高兴他能回心转意,但心里却无端生出难过。院长妈妈看着他,不再言语。
又过几天,胡了先是和祁扰玉一起离开的福利院。没有人来为他们送行,胡了先知道是祁扰玉去请求院长妈妈,他离开的那天不要让大家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