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瘫着脸:“好人。”
余文述:“……?”
你不想说也不要这样敷衍啊!
“坐下等吧,手术应该挺长时间的。”
余文述注意到他一直注意着急救室的动静,于是劝道。同时心里相当欣慰:玙崽崽这么在意弟妹,一定是很喜欢对方!孩子长大了,知道疼老婆了。
松玙依言坐下,屁股有点酸痛。他的脸又瘫了几分。
余文述看他大概要一直在这儿等着,于是他找借口尿遁。他记得松琰也在这家医院,为了陪待产的二嫂。
他根据指示图找到妇产科,打算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松琰夫妻,并且第一时间发到了家庭群里——无松玙的那个,同时也是松玙相亲进度群——虽然进度一直为零。
松宅的书房里,松益年和松琏正在下围棋。松琏只是多看了一眼群消息就被他爸吃了棋子。
“集中注意力。”
松益年拿走他的棋子,专心致志的打量棋盘。松琏大大方方地拿起手机,笑了笑:“这个好消息您不想听,那就算了。”
松益年这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是关于老幺的。”
松益年掩唇假模假样的低咳几声,掩饰般端起旁边的茶喝。
松琏也是习惯了,意会地读消息:“您的女婿说老幺结婚了,证据是手上的戒指。”
松益年平静的起身斟茶,又去给他养的玄凤鹦鹉喂食。松琏揶揄道:“爸,您不是才给六玳添过食吗?”
松益年:“……”
在关注中心的松玙全然不知,他的心正在牵挂着里面的那个人。现在安静下来,医院明亮的灯也安静的洒在他的长睫毛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这一切和他记忆力充满消毒水的医院别无二致,坐在座椅上的松玙背挺得很直,近乎僵硬,好似一块无名碑。他看到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迹,那血迹如落日时分赤红的云,突兀的、迫切地蒙住他的眼睛。
以往的记忆被从阁楼取下,抖了抖灰,尘埃便充斥于他的脑海,如潮水般涌来,像是要把他淹没。
于是他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湖面。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甚至遗忘的记忆之湖。
名为“死亡”
的湖。
松玙惝恍迷离发现,这次自己并没有感到恐惧,只有缠绕的迷惘。
知道
松玙在迷惘的徘徊,坐得僵直。直到医生推着祁扰玉出来,他猛地站起来。
“医生,他没事吧!”
松玙看到祁扰玉过分苍白的脸,心里宛如刀割,疼得他也脸色煞白。现在追究那些故意的远离为时过早,松玙这一刻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很怨自己。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事了。”
“那他为什么还没醒!”
松玙急切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慌乱迷惘,甚至压过了恐惧。
“麻醉药还有一段时间,病人需要住院观察。”
医生说,“您需要为他缴费办入住。”
“好”
松玙胡乱应着,握住祁扰玉的手和护士一道先去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