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心里有些感动。
毕竟,自己与仇先生非亲非故,他竟然不顾权势与锦绣前程,留在自己身边,这就已经很难得。
如今遭受这牢狱之灾,竟然还没有轻易屈服。
怪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
“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无所谓,只要扭得下来,你不乐意了,我就高兴。”
温酒点头:“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去?”
温梨愈加得意:“你若是早点这么识相,就不用受这囚禁之苦了。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出府,马车就在门外等着你,现在就可以走。”
温酒立即起身,直接绕过温梨,出了御史府。
只要出了这道门,相信事情就能出现转折。
门外等着的,是恭王府的马车。
温酒上车,车夫就立即甩开鞭子,带着她直奔衙门大牢,然后将温酒交给牢门外的衙役,带着她一路往里。
一直走到尽头,关押重要人犯的囚室,狱卒朝里一指:“人就在这里了。顾世子提前有交代,可以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牢房里,仇先生一身囚服,脚上还带着铁链,头也有些凌乱。
但是眸子依旧奕奕有神。
温酒心里有些不舒坦:“让先生受苦了。”
仇先生云淡风轻地笑笑:“东家不必对我有什么亏欠,这一切都是仇某人我自己的选择。”
温酒苦笑,低声道:“我不能保住先生,深感遗憾。只是那顾弦之绝非值得先生效力之人。我若将先生举荐给当今九千岁,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这位九千岁相较之下,倒是更磊落正直。”
仇先生话锋一转:“不过,或许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呢?”
温酒眼前一亮:“什么选择?”
仇先生低声道:“奸杀少女一案,另有隐情,凶手仍旧还逍遥法外。”
“不可能,真凶就是这个屠夫。”
温酒笃定道。
“东家如何这么确定?”
“不是都已经定案了吗?先生如何认为另有其人?”
仇先生一指隔壁牢房:“那个屠夫就被关押在隔壁,我亲耳听到官府审讯,对详细案情有一定了解。
那屠夫是被屈打成招,对于几位少女被害一案细节压根毫不知情。”
“或许是他不愿招供,故意而为呢?”
“不是!”
仇先生笃定道:“就凭他压根就不可能飞檐走壁,躲开学士府护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学士府孙小姐。
那府尹大人分明心知肚明,只不过乐得让他当替罪羊。因此一直在故意引导他招供,并且用了大刑。
实际上,凶手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行事,显然并不简单,其中必有阴谋。”
温酒一愣:“能有什么阴谋?”
“这几位女子的死法,还有被杀害的地点,都不简单,我仔细想过,觉得极像是一个传说中的邪术。
所以,此人一直都是在有目的地杀人,而不是像屠夫这般,临时见色起意。”
温酒更加纳闷:“我怎么听不懂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