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戏这事,叶绾姝近来实在提不上什么兴致,愿意出来不过是遂了顾清眠、顾庭济的心愿,顺便让小楚霖跟着散散心。
在戏坊里,自始至终都未曾搭理过顾庭琛,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从戏坊出来,走在长乐街上,见表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同她讲话也充耳不闻,更是叫他来气,莫名想到前几日状元郎当街求娶一事,顾庭琛憋着怒火刻意提到了纪昀泽。
“要说近来临安城里最热闹的好戏,莫过于达官显贵们争抢状元郎。”
似有深意的瞥了眼叶绾姝,顾庭琛敛眸道:“不知绾绾对这人可有了解?”
“表哥若想了解此人,该去寻他才是,问我作甚?”
,叶绾姝冷了许久,没好气的回了句:“我与他又不相熟。”
“既不相熟,你便借他那么大一笔银子?”
,顾庭琛有些愤愤然:“他在这长乐街上求娶你时,你为何不让他彻底死心?”
“那是我的事,好像与你并不相干。”
叶绾姝态度漠然看向他:“顾庭琛,如今连姨母都不过问我的亲事,你如此这般未免也太热心了些。”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顾庭琛环顾了眼几个小的,立时收敛了脾气:“绾绾,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这世间男子惯会哄骗人,那等一朝得势的寒门子弟心思更是不纯。”
叶绾姝听笑了,她涉世未深?
好歹也比他多活了一世,看人的本事总不会比他差。
他们兄弟二人用这些话骗了她一辈子,就差让她相信这世上除了他们兄弟,其余男子都是衣冠禽兽,这一世怎会再信他的鬼话。
“世间之事,冷暖自知,我与何人结交就不劳表哥费心了。”
冷嗤一声,叶绾姝领着几个小家伙就要离去,却迎面碰上了纪昀泽。
那日提亲后,他这些日子一直忐忑不安,总觉自己当时太唐突了些,一直想着能有机会赔礼道歉,没曾想竟然在长乐街上与她不期而遇。
“叶姑娘。”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纪昀泽恭敬热忱的抱拳作了一礼,看向顾庭琛时,眼色却忽然冷了下来。
“纪公子?你怎会在此处?”
叶绾姝也同他福了身,余光斜倪向他身边小厮时,不由怔愣了一瞬。
只见那人嘴边好长一道疤,像是刚结茧不久,看上去颇让人瘆得慌。
“你家小哥这是?”
,她狐疑着问道。
“不过是遇到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没来得及提防,受了些伤,吓着姑娘了。”
纪昀泽不动声色的睨了眼顾庭琛,顾庭琛如临大敌一般,已然握紧了拳头。
瞧这剑拔弩张的态势,叶绾姝大抵猜到了些什么,恐怕又与自己这表哥脱不开干系,便顺着他的话接了过来。
“被疯狗咬伤不是小事,纪公子眼下可还住在云升客栈?我让人为这位小哥送些金疮药过去。”
顾庭琛听得甚为气恼,冷幽幽开了口:“不过是条不懂规矩的狗罢了,也值得表妹如此挂心?”
叶绾姝未理会他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