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武阳领命而去。
符今渊:“陈知府,你先下去吧。”
这几日他也看到了,这位陈知府是真的在用心做事,每天灌了几碗药预防被传染,身上的官袍湿了干,干了又湿了。
三更鼓响时,城东腾起的火光染红半边天际。浓烟中飘着皮肉焦糊的味道,二十口铁锅正在熬煮汤药。
高剑匆匆穿过缭绕的蒸汽,掌心躺着一枚沾着谷壳的腰牌。
从粮仓底层霉变的米堆里翻出来的。
远处传来守夜人沙哑的梆子声,混着病患断续的呻吟,像是某种古老而悲怆的招魂曲。
“王爷,您看这腰牌,是否觉得熟悉?”
高剑将腰牌双手奉上。
符今渊眸色深冷,死死地盯着腰牌。
上面清晰的阮字几乎刺伤他的眼睛。
“王爷,阮丞相他……”
“立刻让人把腰牌送去给阮丞相,让他彻查此事。”
符今渊沉声说。
高剑微愣,就这么把腰牌送去给阮丞相,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符今渊说,“我相信阮丞相。”
“属下这就安排人送回王都城。”
高剑说。
他们镇抚司有专门的暗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腰牌送到阮丞相的手中。
“王爷,您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合眼,该好好休息一下。”
周舟端着药进来,放在桌面上。
符今渊的眼睛血丝通红,“周大夫,多久能控制病情?”
“这次的病是前所未有的,要不停地试药,直到试出最有效的药方。”
周舟低声道。
“现在的药方,只能延缓病情,但还不能完全治愈。”
符今渊轻轻颔首,“辛苦你了,周大夫。”
周舟说,“那王爷就保重身子,不要再增添我的负担,我答应过王妃,会让您平安回王都城的。”
“好,本王知道了。”
符今渊拿着药一饮而尽。
他皱眉想了想,“这药的药方又改过了。”
“是。”
周舟点头,“王爷该休息了,天亮再继续忙吧。”
“周大夫,你也保重身体。”
符今渊没有强撑。
他的身体再怎么强壮,也不是铁打的,疲惫的状态很容易感染疫病。
……
虽然永宁答应见姚歆灵,但她还病着,如今一脸病容,她不想见雍朝的任何人,所以沈岁安便没有立即带姚歆灵进宫。
姚歆灵这会儿也不急了,既然永宁公主答应见她,那再等几日又何妨。
她开始每天在王都城游山玩水,乐此不疲。
沈岁安则去钟夫人的新宅赴宴了。
钟氏离开穆大将军府自立门户,王都城中的世族都是观望的态度。
没人想要得罪穆大将军。
所以当他们收到钟氏的请帖时,她们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