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担心出现什么其它的意外情况。蒋清扬便吩咐罗平君和冰洁两人早点打点行装,让大家也各自早点休息。
于是,大家便各自分头去准备,罗平君也简单地收拾好了行李,就等天一亮后就出。
第二天清晨,天才微微亮,两人就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后,冰洁和平君两人到前厅来同蒋清扬和我告别后,便起程出门了。
由于两人担心路上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装扮成赶驴车出行的父女俩。罗平君坐在前面的车辕上赶车,冰洁坐在驴车后面挂着垂帘的车厢里。
现在临安府处于非常时期,临安城的城门已经由蒋清扬的义军换防,防卫比较严,进出城门均要接受严格的检查,谨防混入北燕的奸细。
因为有蒋清扬亲自签署的手令,两人的驴车很快就通过了城门的检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他们出城后向城郊奔驰而去。
因为天色不好,急急地赶了一天路,人和驴都有些疲惫了,两人准备找一个地方歇息一下。
天色傍晚时分,再向前面转过几道弯,前面横亘着一条宽大的河流,前途的去路没了。
此刻,布满了整个天空中的浓阴不散,岸边数株垂柳,裸露的枝丫在狂乱的大风中胡乱摆动。
那岸边本来有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可惜的是,有的被大风摧残倒伏,有的被人畜践踏入泥,都已经显得相当的肮脏和凌乱不堪。
一阵狂风无情地卷过,宽阔的河面上,河水起伏涌动不休,如山峦怒聚,掀起滔天大浪。几只不知名的水凫,不时从河面上惊起,鸣叫着掠过黑云低垂的天空。
罗平君有些心情沉重地喟叹一声,继续驱车沿着河岸前行,没有办法过河里,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过去吧。
蒋冰洁在车中听见罗平君的喟然长叹,也有些意兴索然。她顺手撩开车厢外薄薄的车帘,放眼向河岸四周望去。
“其实平君根本就不用为这些事烦心。想想爹爹不是时常教导我们,人生从来就是生死事小,国事为大吗?”
听到冰洁如此说来,齐平君更加觉得心灰和心伤,同时他也觉得心里很憋闷,自己并没有做错啊,难道那个奸相不该死吗。
要不是怕文大人受到连累,自己才不会如一只见不得天日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的。拼着一身性命不要,也要让那帮奸臣们不好过。
不,我杀死那个奸相并没有错,就算是让自己再选择一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掉那个死有余辜的奸相替国人除奸。
不过蒋大人也说得对,自己生死事小,现在自己必须要忍得一时的屈辱,保全有用之身。
等到蒋大人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才能够听从蒋大人的召唤,投身轰轰烈烈的抗燕大业中去。
也只有同燕军浴血奋战,才是自己此生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着的终极目标,一点暂时的屈辱,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平君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不过他转而一想,自己如此意志消沉,冰洁他们不要受到我的影响方好。
罗平君眉上愁云顿去,朗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前方过桥的地方找不到,连渡船也没有一只,到时我们寻不着住处,想来我们爷俩只得通宵赏这夜雪了。”
这时,罗平君和冰洁两人以父女相称,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决不是罗平君成心想占冰洁什么便宜什么的。
“往年总要三九后才会有第一场雪,今年却提前月余。要是子才叔叔在这里,一定会说天有异兆,大祸不久。”
这最后一句,蒋冰洁压低嗓子说出,好象十足苗子才的语气,齐平君不禁会心一笑。
转念间,冰洁的神色又肃然起来,恨恨说道:“想来,天下间我们东林大陆郡国林立,群雄交相割据,你争我夺的。那些帝王将相们,为一已私利聚起兵戈,刀兵所指之地,尸血成河,白骨千里。天下大祸莫过于此,它已为祸人间数千年,却无人能够消弭。”
“是啊。想当年燕国不过是草原异族,在偏远僻壤之地放牛牧马,现在竟然也意图游牧中原,他们洗掠千里,却没有想到我大齐国居然无人能阻。’
“现在京城内外,齐国朝廷上下,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蒋大人一个人肩上,”
说到这里,罗平君眼见远处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着向这里行来,便闭口不语。
蒋冰洁见平君忽然不言,循着他的目光向远处望去。那百余人的队伍向这边行来,看起来好象是朝廷的正规军。
罗平君不知究竟,当然不敢轻易造次,他心存疑惑地勒住驴车,停车不前。
待那群人走到跟前,其中有一个人排众人而出,冲上前来,惊喜道:“前面的可是平君兄啊,哦,果然是你”
,说完大笑着与平君交臂相拥。
其人年近三十,面色白净无须,一袭青衣,背负弦琴,就是此际经过长途跋涉而满面风尘,依然难掩他出尘脱俗之姿。
平君早认出此人是大齐名将李明瑞的公子李秀清,以前两人交往甚久,关系早就非同一般。
不过两人之间也有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值此历史学家时刻,在这里突然路遇,当真是不知是祸是福。
平君毕竟心里狐疑不定,轻声问道,“你不是带人来抓我的吧?你现在可以把我绑缚起来,送交给刘相,还可以得个头功。”
“抓你,我为什么要带兵来抓你?哈哈,你也太小瞧我李秀清了。相交多年,我李秀清可是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