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这都几点了!一会儿上学该迟到了,抓紧起来吃饭,一天到晚打游戏……”
脑袋像要炸开,疼的余凡不断的吸冷气,看着妇人熟悉的脸庞,余凡泪水顿时止不住的流。
“妈……”
“哭哭哭,说你两句就不乐意,这么大的人了,要不要点儿脸……”
女人还在唠叨,但余凡却一把抱住了她,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已一直死,一直醒不过来,再次见到母亲,所有的情感得到释放。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赶紧起床洗漱,你爸一会儿送你,以后晚上早点睡……”
“知道了妈!”
余凡的妈妈,樊霞,四十多岁,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典型的家庭妇女,性子慢热,喜欢唠叨。
当初给余凡起名字,也是取了父母的双姓,余樊。但樊字太难写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寓意,他爷爷就给改成了余凡,愿他能够接受可能平凡的一生。
匆匆洗漱后,看见他父亲余建国端坐在餐桌旁,焦急的等他。
也没斥责,只是叮嘱他要休息好,身体最重要。
随手抓起馒头啃了几口,坐上父亲的摩托车,就往学校赶。
他父亲是工地上的瓦匠,每天的活不固定,最近接了一个旅馆的贴瓷砖工作,离余凡的学校比较近,就送他上下学。
到了学校门口,余凡看着门口的第三高级中学,心踏实了下来。
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好像跟学校有关,每当听到学校两个字,还是有些恐惧的。
下车后,余建国再次叮嘱余凡在学校听老师话,不许调皮捣蛋后,骑着摩托急忙的就往工地赶。
“这不是余凡吗?”
“别搭理这个穷鬼,脏死了。”
两名同学从他身边路过,捂着鼻子,像是余凡有多脏似的。
余凡家里条件确实不太好,全靠父亲一个人赚钱养家,工作又不稳定,但保证温饱没问题。
以前的他,常常因为这个,觉得自卑,可当他在梦里经历过死亡后,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因为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不屑的一笑,余凡慢悠悠的朝学校走去,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校园,三中,想当初也是所不错的高中,可现在学生越来越少,像他们这种镇上的高中,自然就没什么人。
没人就没什么收入,现在全靠国家补贴撑着。
大部分好老师都调走去了城里更好的学校,那里待遇好,工资也有保障。
最重要的是,有发展前景,而不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蹉跎一生。
余凡今年高三,也就是今年,学校说即将倒闭,走了一大批老师,当然还有许多家长听到消息,为孩子办理了转学。
原来一个年级十几个班级,现在就剩五六个,还坐不满。
余凡的座位是在最后一排,他天生对学习排斥,上课也就无聊的发呆和睡觉,偶尔看看门口租的课外书。
也很少和人交流,以前的他看起来有些阴郁、内向。所以同学很愿意欺负他。
这不,刚一进屋,他的椅子上就放了一整排图钉,余凡知道,这种一眼能看到的,是障眼法,将图钉扫落在地,余凡摸到了更尖锐的东西!
是根针!
卡在椅子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出来一寸多长,这要是一屁股坐下去,都有可能扎进骨头里!
用力一拔,两只眼睛扫视所有人,那些原来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同学,此刻看见余凡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