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饮宴,谢大人同去如何?”
面对同僚的热情邀约,喜好饮宴作乐的谢钧却未应下,歉然笑道:“对不住诸位。我得回府,酒宴便不去了。”
脸上的伤,用上好的药膏涂抹几日,已好了大半。
谢钧硬着头皮到鸿卢寺点卯当差。
好在混迹官场的都是圆滑之辈,谁也不会不识地问谢钧脸上的伤从何而来。谢钧一反常态地不肯赴宴,众人心照不宣地以为谢钧是急着回郡主府哄永宁郡主。
待谢钧走后,几个官员凑在一起说闲话。
“以前我一直羡慕谢郡马,现在才知,郡马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不是么?一张俊脸被揍得不轻,定是言行不慎,触怒了郡主。”
“软饭哪里是这么好吃的。”
都言女子喜欢闲谈,其实,男子们凑在一起,八卦碎嘴的程度丝毫不弱于女子。几个官员各自挤眉弄眼,心中涌起“看别人不好过我心里就好过了”
的满足。
“不过,谢郡马的女儿着实争气。”
其中一个官员张口称赞:“一举考中莲池书院头名,成了皇后娘娘的高徒门生。连李老府上的孙女也被压了一头。”
可不是么?
谢钧的好运道,着实令人羡慕。娶了才貌双全的永宁郡主,生的女儿也这般争脸。
谢三小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得,谢钧日后靠着女儿也能升官加爵。
众官员唏嘘感慨一回,便去了酒楼。
……
谢钧回到府中,已是酉时。
此时天色已暗,谢府门外悬挂起了风灯。门房管事殷勤地开了门:“老爷,姨娘早就在这儿候着了。”
话音刚落,丁姨娘便出现在谢钧眼前,盈盈一礼:“见过老爷。”
丁姨娘本就是美人,着意装扮过了,愈显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此时弯腰躬身,满身风情。
比起冷若冰雪的永宁郡主,丁姨娘显得柔情似水。在丁姨娘身上,谢钧才有了身为堂堂七尺大丈夫的尊严。
“一家人,总这般多礼做什么。”
谢钧伸手扶起丁姨娘,手掌顺势落在丁姨娘的胳膊上。
丁姨娘娇嗔地白了一眼过来,却未闪开,反而依偎了过来,轻声慢语道:“老爷忙了一整日,一定饿了。我早已吩咐厨房备好饭菜。老爷去兰香院用饭如何?”
谢钧十分受用,笑着点了点头。
回了谢府,永宁郡主又不在,他便是说一不二的家主。这种高高在上以一己喜怒影响他人的感觉,实在是很美好。
丁姨娘满心欢喜,唇角含笑。
往日谢钧一个月总会回府几日。像此次这般连着住上多日的,却从未有过。牢牢压着她一头的永宁郡主不在,儿子谢元亭每日回谢府,晚上也会来兰香院用晚饭……
对丁姨娘来说,这简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唯一堵心的,便是谢明曦了。
偏偏谢钧张口便提:“明娘也早该散学回府了。派人去春锦一趟,叫她一起来用晚饭。”
丁姨娘笑不出来了,闷闷地应道:“你当我没派人去请吗?她就是不肯来,我有什么办法。”
打文绮去春锦,连院门都没进,便被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