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顾寅凯朝堂一纸请奏,十八岁的顾诤诏率领大军奔赴漠北激战……
一晃,三个无儿相伴的年节,只有一纸纸的捷报,寥寥数语的报着平安。
大周最年轻的将军,大周最勇武的将军,是她颜敏的儿子!
每每无人之时,颜氏总一遍遍的抚摸着早已磨旧的书信,似乎是在抚摸顾诤诏铁骨般的身躯。
半年前,原本漠北一战,旗开得胜,却偏偏堂堂定北侯却又遭遇了朝堂的官司。
长子嫡子,借着军功赫赫,频频奔走。
那个曾经还伏在自己膝头用功读书的小童,转眼间已是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汉子。
如果说侯府的天是顾寅凯,那么侯府的顶梁柱就是顾诤诏!
“大娘,大哥一路辛劳,还是进门再说吧。”
顾言诚随即迎上。
“对对,进门坐下说。”
曹氏眼尖的瞧见顾言诚,一喜,忙附和道。
晨间兰苑那位的轶事她耳闻的迟了些,待到听到动静,却是得知大夫人早已动了真格,无奈自己的儿子也被搅进这一趟浑水中。
早就坐立不安的一个早上,派出去寻觅的人也是空手而归。
而今,看见儿子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曹氏赶紧找了个台阶,将顾言诚拉进府内。
颜氏心中激动,哪里还能顾及到晨间那档子乱。
搀起顾诤诏,手挽着,娘俩这就进了门。
“心娘。”
便是当一切顺利进行之时,却不想耐耐的声音清楚的出现。
敢情这小傻子一路惦记着沈心怡,真是不见她还就不进门了。
“言诚,她人呢?”
颜氏停了脚步,冷冷的转身。
“大娘,嫂嫂方才在城门上救下了大哥的副将,说是马车不适,坚持要自己走回来,许是要耽搁一些时辰。”
顾言诚不失时机的解释。
“城门上?”
颜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厉。
“又爬上屋顶了?”
红笺补刀。
“娘,进屋说吧,让门房给她留个门,来了直接回兰苑就是。”
顾诤诏接过话端,不解释,却是恰如其分的做了个了断。
留门,送回。
虽然和府外的那两场惊心动魄相去甚远,但在顾言诚的心里,这却是最好的结果。
“好!随你。”
颜氏见顾诤诏回来甚是开怀,再者老侯爷外出会友也是说话就到,至于兰苑闹心的那位,自然是哪里来回哪里去,要收拾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侯府的门再次被敲响之时,耐耐固执的守在门口,惊喜的拉过沈心怡冰凉的手掌。
“心娘。”
依旧是那个木愣愣的童声。
“耐耐。”
小手拉大手,这一对绝配再次在门房疑惑的视线中,蹦蹦跳跳着往兰苑去了。
福园的丫鬟进进出出的有多少趟,晚宴准备的餐食就有多丰盛。
当然,随着络绎不绝的热闹,兰苑中耐耐早已断断续续,却又如实的将方才的一切说与了沈心怡去听。
原来,自己能顺利回府,还是他的功劳……
沈心怡怀抱着耐耐,咽着口水,想象着福园此刻的排场。
晚膳时分,烛火初上。
福园中的大圆桌前,早已围坐了侯府的一家人。
顾寅凯上座,颜氏和顾诤诏左右相坐;曹氏挨着顾言诚,素锦带着绘春。
“人都齐了,开饭吧。”
顾寅凯正襟危坐,环视了四周。
“今日可真是团圆,老爷前日荣归,诏儿今日回城,老福,去放挂鞭炮,年前也让咱侯府好好热闹热闹!”
颜氏心中大快,张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