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温度蛮适宜的,周厌语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甚至舒服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抿了下嘴唇,试图勾住那点令人舒适的温热。
谢酌的指尖就这么被她压住两秒钟,然后周厌语嫌累得慌,又松开了他。
他的指尖却留下了独属于她的温度。
谢酌敛起眸光,直直站在那儿,盯着自个儿的手指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分钟,他没有摩挲手指,也没有把手插兜里。
他垂眸看了眼依然熟睡的周厌语,看着她呼吸时身体轻微的起伏,感到喉咙一阵干涩。
他终于放下了手,转过身的同时又抬起了手,那只碰到过周厌语下唇的手指被轻轻印上自己的唇角。
长睫下的眸光倏然变化,棕黑色的眸底翻涌着压抑而令人躁动的炙热。
32、迎接巨轮05。。。
一场由私心引发的高烧很快褪去,周厌语再次满血复活,日常依然怼人,吓人,一言不合就“单挑”
,再不济就翻掉某人的小破船。
前几天的事儿仿佛没有发生过。
许开升和杜行帅都觉得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大佬,大佬生病那几天整个人颓废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搞得他们都心慌慌。
顾弥中间来过两趟,得知周厌语烧得这么厉害的原因,气得直哆嗦,险些没把周厌语脑袋摁到水龙头底下给她醒醒脑。
周厌语离开医院那会儿正好是个大晴天,气温骤降了几天之后终于回温,春回大地,太阳再次拥抱整个L市。
“突然感觉吊了一个世纪的水。”
周厌语摸了摸手背上的针孔,幽幽感慨。
谢酌回头瞥她,见她衣服拉链没完全拉上,顺手给她提了提衣领子:“病还没好完全,这会儿又想浪了?”
“谁浪了?”
周厌语一把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谢酌斜睨她:“没浪,怎么就进了医院?”
周厌语:“……”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俩是下午第二节课上课时到的教室,弥勒佛的英语课,特别好说话,稍微解释了一遍就把俩人放了进来,还慈祥感叹着兄妹俩关系真好。
知道那俩人真正关系的许开升和杜行帅表情复杂。
周厌语桌上放了一沓作业本,全是谢酌给她收拾好的。
谢酌拍拍她那沓要补的作业,顺手指了指其他几本书,善解人意说:“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你要补回来的作业。”
周厌语:“我只是吊了三天水吧?为什么作业好像已经积累了三个世纪?”
“那是你的错觉。”
谢酌说,“顶多只是一个世纪的作业而已。”
周厌语:“……”
她看了看要补的作业,又翻了翻习题册上老师布置的题目,要做的题目谢酌全给她勾上了,大多数题目简单得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沉吟两秒钟,周厌语果断把作业本往桌肚里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作业?
她不知道。
晚自习之前那顿晚饭,周厌语自个儿去了食堂吃饭,虽然烧退了,但感冒还没有好彻底,听说感冒快好的时候最容易传染。
为了避免把那仨人传染感冒,她打算这几天就一个人吃饭。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谢酌跟她一块儿这么久了,居然半点没有感冒的迹象,这人的身体素质着实强悍,令人侧目。
“我……可以坐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