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指令,叶筝自然而然地看向坐在抱枕旁边的弟弟,他踌躇一下,问道:“……跟他对?”
“跟他对你能入戏吗?粉色头,橙色靴子,哪里像周海了。”
姚知想要辩驳,话没出口,下一秒就被费怡的眼神堵了回去,他饶有不甘地鼓起腮帮子,“别跟我对,我怕我笑场影响你的挥。”
叶筝:“那……跟你对?”
在场一共三个人,不是死物、不是姚知,那就只有费怡了。
“不是。”
费怡快狠准打消了叶筝的念头,她拿起手机解锁,轻叩两下,“你别紧张,我叫个人过来。”
叶筝脑内警铃大作。
等黎风闲下楼的那一刻,费怡抬起手指,直截了当地说:“你去跟他对。”
叶筝:“……”
大脑像上了条,压得紧紧的,到了极限后卷片一松,借着弹力回旋,扯得叶筝有点懵,又有点乱。
就知道闲庭里不可能有第四个人。
费怡起身让出位置给他们,跟姚知两人齐齐站到桌后,开始给叶筝讲戏,“这场戏的难度很高,你要控制好情绪,不用投入太多感情,但也不能跟小爱同学一样。记住,你不是在讲故事,也不是在寻求共鸣,你只是想跟周海聊聊天,想到什么聊什么。”
叶筝深呼吸,“我明白了。”
费怡拍手,“好,那开始吧。”
黎风闲和平常上课一样,佯作拎起长袍,步与步交替时,膝盖轮换下屈,走了三个挪步。
叶筝垂下头,空茫地捻着几棵“芽尖”
,“我以前也种过绿豆,但都死了,我爹骂我是扫把星。”
“其实我没那么恨他。有时候会想,可能这就是命吧。”
黎风闲动作一顿,但叶筝埋头揪着怀里的抱枕,没注意这个异况。
“他每一次打我都是往死里打,他说看见我,就像看见我妈。所以我经常怀疑,我妈是不是被他打死的。”
“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就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那时候我才七岁?还是八岁?记不清了,但我差点杀了他。应该有两三次吧,就差一点,没舍得下手。后来我把剪刀扔了,不然我总想那样做。”
姚知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费怡,压着声音问:“我哥不是说他没演过戏吗?看着还行啊,是我的错觉吗?”
“这场戏的难点在于台词,而不是怎么演,他根本不需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