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若是能靠美色拿捏住謝韞那才是有鬼了。
但轉念一想,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反正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萬一謝韞見那些矯揉造作的心機女郎見多了,覺得桑窈這樣漂亮笨拙的女子也怪可愛呢。
桑窈不知桑□□中所想。
她從小就害怕桑印,來自父親的壓迫感讓她又不敢直接拒絕。
她憋著口氣,掙扎著開始小聲撒嬌:「爹爹,我……我不敢去。」
她指了指一旁的侍從:「叫他去吧,你看我又不是刑部的人,這樣不合適。」
桑印簡直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的嘖了一聲,眼看就要發火。
片刻後,桑窈端著托盤走在寂靜的長廊上。
皺著小臉,極不情願。
她一邊磨蹭著往前走,一邊暗中思忖父親此舉意圖。
很快,桑窈得出結論。
看來他爹是真的很想攀謝家高枝。隨便拉個侍從去送茶多少顯得誠意不夠,而她身為侍郎之女,她親自端茶送水方能顯示出父親對他的重視。
她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可問題是她又不入仕途,這樣套近乎的機會給她也沒用啊。況且為什麼不讓敲門呢?
出神間,桑窈已經行至房門口。
裡面隱隱傳來說話聲,聽得並不真切。桑窈下意識下意識抬手敲門,但想起父親囑託,又放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莫名緊張起來,猶豫片刻後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木門緩緩敞開,伴隨著尤為明顯的吱呀聲。
房中場景映入眼帘。
面容沉淨的侍從候在謝韞身後,桑窈知曉他,其名喚靜斂,自小就跟著謝韞。
身著囚服蓬頭垢面的老人正跪伏在地,雙目通紅髮上沾血。
而謝韞長腿交疊,姿態淡然的坐在那名罪臣面前。
他們的談話被倏然打斷。
很顯然,桑窈來的不是時候。
伴隨著吱呀聲,三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桑窈身上。
窈窕少女臉龐嬌媚,帶著淡淡的緋紅,膚白腰細,體態多姿,將引誘與純真拿捏的恰到好處。
一時間三人神色各異,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
在談話開始之前,淨斂曾按慣例提醒過桑印,非要事最好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也說過不必準備什麼東西。可如今桑印自作主張讓人進來也就罷了,還是個藉口送茶的嫵媚女子,其意圖簡直呼之欲出。
但桑窈並不知道她的出現在暗示什麼,被他們這樣一起盯著只覺得自己只覺得很不自在。
她磕磕巴巴開口:「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