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以前其實遺憾過這一點,他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她說喜歡。
他們在一起有些偶然,這興許是命運的恩賜,但這份偶然讓他總是不滿意。
其實倘若沒有淨斂那個冊子,他仍覺得,一年,或是兩年三年以後,他仍然會注意到她。
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桑窈有沒有嫁給別人。
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得勉強承認。
淨斂那個廢物,有點用。
桑窈捏緊自己的衣袖。
怎麼辦,他看起來好真誠。
她現在略微接受了一些,但臉蛋上的紅絲毫沒有褪去。
在謝韞專注的目光下,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袋木木的道:「那…我知道了。」
謝韞把桌上的酒遞給她,道:「不過桑姑娘,還有一件事。」
桑窈警惕起來,他定然是要問問她的心意!
她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可不能因為他真誠點,跟別人不一樣點就接受他。
不過看在他還算禮貌的份上,她可以委婉一些拒絕。
但謝韞這種位高權重的,不會對她強取豪奪吧?而且她爹那麼想抱謝韞大腿,萬一勸她委屈點呢?
不對不對,她爹應該不是這種人。
如果實在是拒絕不了,謝韞…應該還行?聽說這人熱愛政務,不常回家,看起來也不好色,還熱心腸。
桑窈繃著神經東想西想,謝韞於此時淡淡道:「請代我向桑大人問好,改日謝某會親自上門——」
桑窈氣急敗壞道:「不可以上門提親!」
場面再度陷入寂靜。
反應過來後,桑窈默默閉上嘴,一雙清凌的眸子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在說什麼?
她是瘋了嗎?
是瘋了吧。
謝韞抿住唇,沉吟片刻後道:「提親的話,明天就可以。」
他又非常嚴謹的補充:「只是還有諸多事宜未曾提前置辦,可能多有不足,我的建議是再等兩天,等的及嗎?」
桑窈幾乎無地自容,她搖了搖頭,剛要說話。謝韞這廝就像是不懂一樣,故意接話道:「等不及就算了,我現在就回家安排。」
他抬步欲走,桑窈迅拉住他的衣袖,道:「等等!」
她低聲道:「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剛剛只是說錯了,不對,是聽錯了。」
謝韞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掃了一眼被她扯住的衣袖,男人眼眸含笑,默然不語。
還是有不好的地方的。
倘若是在七年後,他可以順著牽住她的手,還可以去抱她。
但是現在他只能這般站著,然後違心道:「好,不提親。」
桑窈欲哭無淚,她鬆開謝韞的衣袖,提著酒壺,道:「我會跟我父親說的。」
明明是謝韞喜歡她,這會尷尬的卻是她,桑窈垂著腦袋道:「謝謝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