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程途中,他现队伍里每天都有兽人闹肚子,腹泻,或食欲不振,经过询问才知道他们这样的症状已经持续好一段时间。
余白看过他们的粪便,现里面有虫。
返程的路上不方便采集药草,他打算回到部落再给这些兽人送点药草煮成水服用。
过来清点人数的阿力说道:“你们就信白说的话吧!我们原来也喝没烧过的热水,吃没煮熟的食物,但经常闹肚子,还会拉虫子,你们肯定也这样!”
竖起耳朵听的别族兽人纷纷点头,
阿力又道:“你们就按白的叮嘱,以后把水烧到冒泡泡了再喝,这叫……沸水,食物也要煮熟了吃,回到咱们部落了,喝点药,这种症状不久就能恢复。”
一听有这好处,兽人暗暗记在心里!
他们同时心想,羱族部落的这个亚雌兽可真大方,居然愿意把这些交给他们。
要知道很多部落里,除了祭司和实力强大的兽人,兽族祖神的传承都不会让太多兽人知道。
黑耀兽人望着余白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如果不是羱族部落实力不错,换做其他的小部落,像余白这样的兽人,十有八九都会被大部落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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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队伍回到羱族部落。
霍铎尔将招纳的兽族交给酋长安排,匆忙交代几句,紧了紧怀里的兽褥,抱着余白赶回院子。
余白病了。
这路程天气多变,烈日和暴风雨频繁交错,他撑了几日,昨天下午就开始烧热不退,服了药就一直沉沉睡着。
负责看家守院的小狼嗅到小两脚兽的气息格外兴奋,瞥见大两脚兽抱着小两脚兽进门,正要扑过去,却被霍铎尔呵斥:“别闹他。”
小狼夹起尾巴,觉察不对后跟了过去,嘴里低低地呜叫,曲起半身,用毛绒绒的大脑袋去拱小两脚兽的腿。
霍铎尔把余白放进床里,转去灶屋烧水。
小狼趴在床尾守着,偶尔用脑袋蹭一蹭余白的腿,小两脚兽出去一趟又生病了,愁死狼啊。
可它没办法做什么,只能试图拱醒小两脚兽,担心他醒了肚子饿,很快越出围墙,身形如电的消失在山野,给小两脚兽打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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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起,天上挂着星河。
霍铎尔熬好了药,用温水替余白擦拭身子。
余白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哑哑地唤:“霍铎尔……”
霍铎尔听着兽侣脆弱的嗓音,为他换好干净的麻袍后,把人抱在腿上,一手搂着,一手喂药。
“白,喝点药。”
余白含糊回应,药苦,秀气的眉心皱成一团,不太想喝了。
他从前一向吃药不眨眼,无论多苦总会乖乖咽进肚子。
这半年倒是养出了一点小性子,此刻睁开蒙蒙湿湿的眼睛,可怜兮兮道:“太苦了。”
他微微热的脸贴在霍铎尔胸膛轻蹭:“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药……”
霍铎尔无措,掌心贴在兽侣的脊背轻轻拍抚。
兽人天生要强,无论心态还是身体,只要有口气在,为了活下去,多疼多难都能熬下去。
他从来不觉皮肉上的疼算什么,更别说喝药这种事,哪里算得上吃苦?
但兽侣小脸皱起,脸颊因为热而泛红,他便觉得这种苦实在太难熬了,为什么会是余白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