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了好几日,天总算放晴了,大家的心情也似乎晴朗了几分,辛邴纶那沉郁了好几天的脸也露出了几丝笑意。
昨日许芸娘终于又和他“巧遇”
了。
烟雨朦胧中,撑着伞,素雅淡妆的佳人像春风那样轻盈,像梨花那样娇嫩。
辛邴纶是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的,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要瞟过去。
见辛邴纶看过来,芸娘含羞带怯地对着辛邴纶笑了笑。
芸娘不哭了,芸娘笑了,她的心情应该好些了吧?辛邴纶的心如擂鼓一般跳得飞快。
好久没有这种心跳如鼓的感觉了,似乎还是在和林文慧洞房花烛时,揭开了文慧的盖头,见到了那如花娇颜时有过。
文慧!妻子的名字突然冒了出来,令辛邴纶清醒了些。
自己是答应过文慧什么的,那日缱绻缠绵时,文慧还特地提醒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文慧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辛邴纶一凛神色,冲许芸娘正颜颔,大踏步向家里走去。
许芸娘怔怔地看着辛邴纶离去,咬着唇,连青布伞滑到了一边,细雨打湿了头都没觉察到……
这段时间刘春花一直在丁氏的指导下绣花。绣了好几天,鸳鸯还是像鸭子,荷叶还是像蒲扇,气得表姨妈只骂蠢材。
“要不,婆婆您还是去求求表姐、表姐夫,让我去照看五娘吧!”
刘春花笑嘻嘻地道。
在辛家吃得好吃得饱,照看五娘也不累,还能拿工钱,攒几个私房,又能避开婆婆的斥责,何乐而不为?
“要求你自己去求,我拉不下那个脸皮。”
表姨妈没好气地道。
好歹自己是林文慧的表姨,是长辈,哪能三番四次地为了个好吃懒做的刘春花拉下脸去求人。
再说,林文慧倒是好说话,那辛邴纶却是个礼到情疏之人。面儿上彬彬有礼,说起话来却是含锋带剑。偏偏他又句句在理,让人气恼不已,但又无话可回。
刘春花来到辛家时,林文慧正带着五娘在收拾箱笼,翻晒被褥、衣物,刘春花殷勤上前帮忙。
林文慧瞪了她一眼,到底性子良善,不好意思令刘春花太难堪,加上又快到午时了,忙着要替辛邴纶准备午饭,只好任刘春花涎着脸帮忙。
刘春花心里暗喜,晒好了衣物,又去牵五娘的手。
五娘让开了,脆生生地道“我不喜欢你,我爹爹不喜欢你,我娘也不喜欢你,你不要来我家了。”
刘春花的脸不禁红了。
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如果大人没有表现出来不喜欢的话,孩子是不会说出来的。
林文慧喊五娘“五娘,到房里来,外面太阳大,别晒坏了。”
五娘进厨房去了,撇下刘春花一个人悻悻站在院子里。
林文慧做好了午饭,出来看到刘春花已经走了,松了一口气。
自从五娘昏过去醒来后懂事了很多,不但不四处乱跑,还天天跟着自己。
什么时候叫她,都能听到她清脆响亮的回答。什么时候转身,都能看到她清澈的眼睛,孺慕的笑脸,哪里还要请什么人照看?
再说,就算要请,也不会请刘春花那样的人。
午饭过后,辛邴纶去学堂了。
五娘已经午睡了,林文慧觉得有些疲倦,正想去躺躺,刘春花又来了。
还真是块扯不掉的牛皮糖了,林文慧冷着脸,“表弟妹有什么事吗?”
“表姐,我有话对你说。”
刘春花神秘兮兮的,“是关于表姐夫的。”
“他能有什么事?你若胡编乱造,姨妈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