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云沐、云婉所说,你们可认错?”
温徐清跪在头里,“回禀父亲,孩儿身为长子,没有监督好妹妹们,直到云秀和卫彦已有私情才察觉,是儿子不对,卫三堵门之事,是他亲口告知于我,儿子已同平成王世子闹过一场,但此事处理不力,也是儿子不好——”
“好。”
“你既认——”
啪,温侯展开手里的鞭子,就往温徐清身上落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温云沐扑上来,鞭子一半落在她胳膊上,一半落在温徐清背上。
衣袖在一抽之下,烂成了碎片。
温云沐抱着温徐清哭诉:“父亲!怎地就要责罚哥哥了?五妹妹与卫彦的事,我们的确不晓得,但后来云秀和卫彦在红梅林被哥哥和母亲撞到,连母亲都没有罚他们,哥哥能怎么办?何况三妹妹争风吃醋,砸掉了府里多少东西,也不曾有人过问,母亲在堂都未话,父亲怎么就先怪起哥哥了?哥哥同我便是有不察不纠之错,难道就错到了要第一个罚的地步吗?”
温侯冷笑一声,收了鞭子,“你哥哥,未来是要承爵,继承侯府的人!我不在,府里便要为他马是瞻,出了这样的事,我不罚他罚谁?”
温云沐哭着道:“这府里怎么就唯哥哥马是瞻了?不是还有母亲吗?内宅的事,哥哥又能说上几句话?原来人家说没娘就没爹,原是真的,我今日被三妹妹房里的婆子诬陷,父亲可曾为我伸冤?”
“沐姐儿,闭嘴。”
这父女俩一来一往,又是给温徐清立威,又是把事情全栽到秦微舒这里来,再容他们讲下去,这府里还有他们母子立足的位置吗?
“侯爷,沐姐儿说的对。”
秦微舒道:“是我管家不严,闹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甘领罚,等家里这一趟子事过了,我便去观里修行一年,我是什么罚都领得的,甚至沐姐儿若不服气,你说如何罚也是好的。”
秦微舒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温云婉与温云秀又打量了一番,“可女儿们大了门都各自有心事,做母亲的也管不了,这么闹也让外人看了笑话,的确是我的不是,我本已有处置之法,只等侯爷回来商量,闹成这样也不顾得了。”
秦微舒目中含泪,“这两个女儿既然都如此爱慕卫家三郎,一同嫁过去,娥皇女英、飞燕合德,也都是一桩美事。”
温云沐一愣,险些气笑了,秦微舒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姐妹双嫁,自然温云婉为正室,温云秀为妾室,在温云婉的手段下,温云秀能活几年,都不好说。
“母亲,我也是女儿,我未来也是要许人家的,卫彦同五妹妹的事本来就闹得满城风云,现在还要让云婉嫁过去,我温家的女儿是什么破落户没人要了吗?要巴巴地抬到他卫家去?何况卫彦要的是五妹妹,三妹妹嫁过去算什么?买一赠一的附带吗?”
温云沐还伏在温徐清身上,护着他,情绪非常激动,她冲着秦微舒喊:“母亲为了让三妹妹嫁给卫家,就要我和五妹妹去死吗?”
“沐姐儿你这是哪里话?”
“云婉爱慕卫彦的事,也就家里人才知道,与她名声、议亲无半点相干,母亲若不是为她,又怎么会逼着云秀去做小,把正头娘子的位子让出来给云婉?别人家的女儿议亲都是父母之命,怎么到了云婉这里,就踩着五妹妹的未来和我的名声,随心所欲了呢!”
本来这就是秦微舒仓促想出的缓兵之计,只要把话题引开,过了追究锦兰诬陷之事,就能先稳住局面,没想到竟被温云沐堵得一时语塞。
“侯爷,这是那几个人的身契和买卖文书。”
秦微舒藏在衣袖下的手晃了一下。
锦兰是家生子,李婆子是她的陪嫁,茯苓是冯妈妈买进来的。
温侯看了许久,坐在椅子上,了许久没有说话。
“云秀之事,我会处理,不劳夫人挂心,云婉的婚事,会在明年入夏前议定,也不劳夫人挂心,在此事之前,夫人先去青云观暂住,为子女们祈福——”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