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张田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老爷。”
:“过来,我和你说。”
四天后,稽秘司检查长陈令骑酒后纵马,不慎摔入河中,溺水身亡。朝野间当作笑料传了几日,也就无声无息了。
在稽秘司大门斜对面一座茶铺中的一间密室里,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桌前一个懒散的男人身上,男人眯着眼看着手中的密报,无声地笑了:“手段不算高明啊,才拉拢一个陈令骑吗?稽秘司里,还有没有你的棋子呢。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可真有点失望咯。”
男人六十来岁,身形消瘦,脸色病态的苍白,鼻子高耸,鼻尖厚厚的,肉肉的。手臂很长,手指修长白皙,更像女子之手。谁也不知道这只略有些柔弱的手下,沾满了多少鲜血和性命。司管,周三。
他又拿起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卷纸条,看了看,又看了看,笑得很爽朗:“老七啊老七,真是闲不住的命啊。多大岁数的老家伙了,还在外面浪荡不回家。”
周三疲懒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颈,抬头眯着眼看着阳光,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很享受。稽秘司是黑暗中的阴影,他却更愿意生活在阳光下。
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轻轻吹了声口哨,阳光下的影子里闪出一个白衣人:“命刘友前去落致城,安远城,新安镇一带,寻找何力耕的下落。只找人,不用理会任何其他事。”
说完,他又吹了一声花哨:“你说你真奇怪,穿着白衣躲在黑影里,有什么意义呢?”
白衣人转身就走:“我怕太阳把我晒黑。”
:“可是大哥啊,你还不够黑吗?还能更黑吗?”
周三追着影子喊。”
别忘了,你不光黑,你的名字还叫做沈黑。”
白衣人头都没回,转眼就没影了。周三也不以为怪,又将脸对着太阳:‘为啥我就晒不黑呢。很烦。”
太阳照着那张惨白的脸上,拼命也晒不出点红晕。
白衣人转眼又回来了,又躲进了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里,也不说话,斜靠着墙上,双手环抱于胸,抱着一把剑鞘古朴的剑。说也奇怪,乍一看,阴影里好似挂着一件白衫。
:“黑哥黑哥,你想不想出去玩玩啊?天天陪在我身边不烦嘛你1?”
周三又贱贱地说话,好像就是要逗一逗他。
周三站起来,找个阳光最好,又正好能看见白衣人的位置,拖来椅子,身体像没筋骨似的瘫软下去:“黑哥,给你找个好差事好吗?”
:“天太热,太阳太晒,不去。”
白衣人沈黑爱理不理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