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风长天很想紧紧抱住怀里的雍容,但又生怕弄疼了她的手,手只得小心翼翼地圈在她身上,声音都不大听话了,“怎、怎么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雍容无事也不会随便投怀入抱的。
“没什么。”
姜雍容回答。
这个回答完全是习惯性的、下意识的。
她自小就被告诫,千万不能将心事挂在脸上。无事时脸上要风淡去轻,有事时更要举重若轻。她要将事情放在心里,然后将心放得很深,深得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可此时脸贴在风长天的胸膛,鼻间呼吸到他的气息,耳边听到是他的声音,微微低沉的声音里满怀关切,她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风长天感觉到有一点温热,透过衣裳,渗到胸膛上。
“……雍容?”
他吃了一惊。
雍容哭了?!
这天杀的北狄狗,他再一次有了砍人的冲动。
“我害怕,风长天。”
姜雍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刚才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其实刚才根本没有时间害怕。
“害怕”
这种情绪,是在他来到她的面前,唤出她的名字时,才瞬间涌进她的心中的。
她知道她该一个人安静地消化这种情绪,直到可以克制为止。她也知道这种情绪非常正常,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虽然最终并未杀死,但在那一刻,她已经做了杀死他的准备。
“哈哈哈哈老大,今天发财啦!这里头好些只肥羊!”
花仔和穆腾他们欢呼着过来,一人架着一个侍卫。
姜雍容一惊,她愿意在风长天面前放任自己的情绪,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别人看见自己这付样子。
“站住!”
风长天大喝一声。
花仔等人抬起的脚悬在半空。
“怎么了?”
花仔问。
“站那儿不许动。”
风长天吩咐,然后就感觉到怀里的雍容方才瞬间紧绷起来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
真像一只猫儿。风长天忍不住想。
姜雍容没让他们罚站太久,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头,然后就见风长天的胸口污了一大块泥痕。
姜雍容:“………………”
姜雍容:“!!!!!”
若要评点终生的丢脸时刻,这一刻必须有姓名。
然而丢脸的还不止这一刻,她下意识想去捂脸,一时又忘了自己的手受了伤,一碰之下,手指火辣辣生疼,“嘶”
了一声。
风长天立马抓住她的手,“你别动。”
然后扯着嗓子朝后头叫,“金创药给爷拿过来!”
阿郎连忙把药送过来,风长天细细给姜雍容上了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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